然后快步跑到自己背包那里,在包里翻出急救包。
之后又急忙跑回來蹲在昏迷不醒的江汀身邊,笨拙卻又盡量輕緩的剪開肩上破爛的衣服,露出那道猙獰的傷口。
被水泡得皮肉外翻,顏色慘白,看著就疼。
“嘶……這得多疼啊……”
王胖子倒吸一口冷氣,一邊念叨,一邊用干凈的河水稍微沖洗了一下傷口周圍的泥沙。
然后倒上消毒藥水,用紗布按住,再用繃帶一圈圈纏緊固定。
動作算不上專業(yè),但足夠用力,希望能止住可能存在的滲血。
做完這一切,己經(jīng)累出一身汗。
看著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人,王胖子愁眉苦臉。
“光躺著不行啊,得生火,得保暖……”
西下張望,河灘開闊,不是個扎營的好地方,但把傷員單獨留在這兒去找地方更不安全。
“真是上輩子欠你的!”
王胖子認命地嘆口氣,先把人拖到一處稍微避風的大石頭后面。
然后迅速在附近搜集了些干燥的樹枝落葉,掏出打火機。
很快,一小堆篝火燃了起來。
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,擰干水分,架在火邊烘烤。
又把江汀濕透的外衣也脫下來,用自己的半干外套將人裹緊,盡量靠近火堆。
忙活完,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看著跳動的火焰和火堆邊那張依舊蒼白的臉,肚子咕咕叫了起來。
“得,胖爺我這趟真是血虧!屁明器沒摸到,還得倒貼醫(yī)藥費和伙食費!”
嘴里哀嘆著,從自己背包里掏出最后半塊壓縮餅干,掰了一小塊。
猶豫了一下,又掰得更小一點,試圖塞進江汀緊閉的嘴里,自然失敗了。
“唉,算了,等你醒了再說吧。”
王胖子把餅干塞回自己嘴里,嚼得沒滋沒味,小眼睛時刻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林子。
救是救下來了,能不能活,就看這姑娘自己的造化了。
而且,她到底是誰?
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出現(xiàn)在這里?
王胖子心里沉甸甸的。
莫不是撿了個麻煩。
這荒無人煙的地方,總不會是個同行吧?
又瞅了瞅地上江汀的小身板兒,又覺得不可能。
搖了搖頭,這么小個姑娘,應該不是干他們這行的。
八成是迷路了吧,不然怎么會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。
王胖子嚼著沒味的壓縮餅干,盯著火堆旁那張慘白的臉,越琢磨越覺得這事兒不能這么耗下去。
這荒郊野嶺的,缺醫(yī)少藥,晚上氣溫再一降,這姑娘指定扛不住。
他那點三腳貓的包扎功夫,頂多算個臨時止血,那傷口那么大一劃拉,萬一感染了,破傷風了,那可就真交代在這兒了。
“不行不行!”
王胖子猛地一拍大腿,站了起來。
“得送醫(yī)院!必須送醫(yī)院!”
環(huán)顧了一下西周,暮色己經(jīng)開始西合,山林里影影綽綽,透著股說不出的陰森。
“嘛的,這鬼地方,醫(yī)院在哪個犄角旮旯都不知道!”
王胖子撓著頭,努力回想進來時的路線。
他是從山另一邊的一個小鎮(zhèn)子摸進來的,靠著指北針和一張老掉牙的地圖,走了足足一天才到這河邊。
背著個人再原路返回?
估計走到天亮都夠嗆,這姑娘能不能撐到那時候都難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