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說話，只是默默檢查手里的槍。
林蕭何在一旁煽風(fēng)點火：“寶貝，你看他裝得還挺像那么回事。”
白晚音冷笑：“裝？她也配?！?/p>
然而她又忽然笑了，“打固定靶多沒意思。”
“霍明修，我們來玩點更刺激的。”
她拍了拍手，立刻有工作人員小跑過來。
“去，拿幾個蘋果來。”
我心里猛地一沉，
林蕭何眼睛一亮，
“寶貝，你是要玩那個嗎？好厲害！我上次看你玩，心都快跳出來了！”
白晚音只是看著我，慢條斯理道：
“真人頂蘋果。我打你頭頂?shù)?，你打我頭頂?shù)??！?/p>
“不敢的話，現(xiàn)在認輸，跪下來給我和阿蕭道個歉，之前說的賭注……我可以考慮減半?！?/p>
場內(nèi)瞬間嘩然。
“臥槽！玩這么大！”
“大小姐牛逼！”
“霍明修完了，他估計站都站不穩(wěn)了吧？”
“這要是手抖一下……”
議論聲像針一樣扎進我的耳朵。
真人頂蘋果。
這意味著，我將再一次，直面黑洞洞的槍口。
不是對著冰冷的靶紙，而是對著活生生的人。
而更可怕的是，我要站在那里，成為她的靶子。
那呼嘯的子彈，會擦著我的頭皮，擊碎我頭頂?shù)奶O果。
記憶的碎片伴隨著劇烈的頭痛再次襲來，血腥味仿佛彌漫在鼻腔。
我的手下意識地蜷縮，指尖冰涼。
“怎么？怕了？”
白晚音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，“剛才不是還挺硬氣的嗎？”
林蕭何在一旁添油加醋：“霍少爺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，萬一晚音手滑……或者你自己沒站穩(wěn)……嘖嘖。還是認輸吧，不丟人?！?/p>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，像等待一場好戲。
他們想看我崩潰，看我出丑，看我跪地求饒。
白晚音在用這種方式，碾碎我最后一點尊嚴。
我深吸一口氣，
“好。”
白晚音挑了挑眉：“行，有膽子?！?/p>
工作人員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將兩顆蘋果分別遞給我們。
我拿著那顆冰涼的蘋果，感覺它有千斤重。
白晚音走到了指定的位置，姿態(tài)閑適，甚至帶著點慵懶。
“來吧，霍大少爺，讓我看看你的本事?！?/p>
我握著槍的手，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。
不是因為恐懼白晚音，
而是身體對槍口指向活人這一行為本能的抗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