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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 酒精脫銹,曲轅玄機3 (第1頁)

走了約莫二十級臺階,腳下終于踏上平地。

木公舉起油燈,火光“騰”地亮了些,照亮了眼前的密室——

不大的空間里堆滿了竹簡和器物殘片,墻角的木箱上落滿了灰塵,結(jié)著細密的蛛網(wǎng),顯然幾十年沒人來過。

“這是……”

阿硯的目光被墻上的刻字吸引住了,昏暗的光線下,能看清是“農(nóng)器坊”三個字,筆畫蒼勁有力,像是用鑿子直接刻上去的。

木公走到墻角,用袖子擦去木箱上的灰塵,露出上面的銅鎖。

鎖已經(jīng)銹死了,他從懷里掏出把小鐵錘,輕輕敲了幾下,鎖扣“啪”地斷了。

“打開看看?!?/p>

阿硯深吸一口氣,伸手掀開箱蓋。

一股更濃重的霉味涌出來,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。

箱子里整齊地碼著一捆捆竹簡,用牛皮繩串聯(lián)著,最上面一卷的標(biāo)簽已經(jīng)模糊,依稀能辨認(rèn)出“農(nóng)器十八式”四個字。

“這是……”

阿硯的聲音都在發(fā)顫,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卷竹簡,借著燈光展開,上面的文字是先秦的蝌蚪文,幸好她跟著木公學(xué)過,勉強能讀懂——

“一曰耒,二曰耜,三曰犁……曲轅者,省力之要也,直轅改曲,轉(zhuǎn)則靈便,老弱可操……”

“這就是失傳的農(nóng)器圖譜?!?/p>

木公的聲音帶著點沙啞,老眼里閃著光,“祖師爺傳下來的十八種農(nóng)具,從播種到收割,樣樣都有。這青銅耒,就是曲轅犁的祖宗?!?/p>

他拿起一卷竹簡,上面畫著個奇怪的木車,“你看這個,是播種用的耬車,一次能播三行,比手撒勻多了??上О?,后人只記得墨家會造連弩車,誰還記得這些救命的農(nóng)器?”

阿硯撫摸著泛黃的竹簡,指尖觸到那些古老的文字,突然覺得肩上沉甸甸的。

她終于明白,木公的刁難不是考驗,而是托付——

把墨家最珍貴的傳承,托付給一個能看懂初心的人。

油燈的火苗輕輕晃動,映著兩人的影子在石壁上交織。

遠處的梆子聲又響了,“咚——咚——”三更天了。

阿硯看著滿箱的竹簡,突然覺得,這個夜晚,比她打過的所有鐵器都要沉重,也都要明亮。

木公吹掉木箱上的灰塵,積塵騰起的霧靄在火光中翻滾,像被喚醒的陳年舊事。

他摸出腰間的銅鑰匙,鑰匙柄上刻著個小小的

“木”

字,插入鎖孔時發(fā)出

“咔噠”

輕響

——

那鎖怕是有幾十年沒開過了。

箱蓋緩緩掀開,一股混合著霉味與桐油香的氣息撲面而來,里面整齊地碼著一捆捆竹簡,用牛皮繩串聯(lián)著,部分竹簡因受潮而顏色發(fā)深,像浸過墨的布,上面的文字模糊得幾乎要看不清。

“這就是失傳的‘農(nóng)器十八式’。”

木公的聲音帶著塵埃落定的沙啞,指尖撫過最上面一卷竹簡的邊緣,“從播種到收割的全套農(nóng)具設(shè)計,耕地的耒、碎土的耙、播種的耬、灌溉的車……

青銅耒只是其中一件,還是最基礎(chǔ)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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