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抿了抿唇，張口，唇角彎起一抹失落的笑，那笑容極淡極淡，“宋裊裊，你就這么想我死？”
“嗯?！蔽覐谋亲永锇l(fā)出一聲悶聲。
對，我希望他死。
“沒有哪個女人會希望喜歡的人死?！彼难劾镅粚颖?。
倒像是傷心的樣子。
著實可笑。
我歪著嘴角，仰起脖子睨著他，“也沒有哪個男人會希望自己的親生兒子死?！?/p>
“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兒子死！”他有些激動的解釋。
“牧寒，從一開始你就想要我打掉兒子?！蔽依淅涞奶嵝阉?/p>
我想到他讓我打掉孩子時的冰冷表情，心中仍舊有些發(fā)顫。
“我……”他伸出手欲要撫摸我的臉，卻在將要觸及的那一剎那又急忙的收回。
他的表情有一絲慌張。
我忙退后兩步，瞪著他，我的表情像一只亟待復仇的猛獸。
他捏緊了手，面上恢復平靜，他說，“岫岫找過你，對吧?！?/p>
他竟然知道蘇岫來找過我，所以，他過來……是為了給蘇岫討公道？討委屈？
果然啊，蘇岫回去定是又歪曲了事實。我默默的吸了一口氣打算朝牧寒反擊。
但出乎意料的是……
牧寒輕輕的張口，有些無奈，“宋裊裊，你放心，我不會讓岫岫再來打擾你的生活。她不會再過來了?！?/p>
這話聽來怪異，他向來認為是我打擾他和蘇岫的。
我愣愣的盯著他。
他目光游離在遠處，聲音有些虛無縹緲，“我好像做錯了很多?！?/p>
“牧寒，你知道了什么？”我緊張的問他。
他是不是已經(jīng)了解的真相，是不是知道了我就是阿秀，否則他怎么會以這種姿態(tài)來找我。
我的呼吸有一瞬間停止，我迫切的希望看到他悔恨的表情。
但我還是失望了。
他說，“宋裊裊。”
他沒回，只是望著我，那深邃的眼眶里像是藏了很多情緒。同從前的冷漠不一樣。
這情緒我卻又讀不懂。
我低下頭，再次后退，他斂起目光上了車，又打開車窗叮囑我，“宋裊裊，一個星期后我來找你。那時候，我希望只有我們兩個在。我不想看見秦玉城。”
我目送著車窗搖上，目送著他離開，等他的車離開我的視線許久，我仍舊站在原地。
秋風將我的手腳吹的冰涼，這么多年來，我始終是那個望著他背影的人。
秦玉城晚上回來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繡球花少了一盆，他問我，“裊裊，這花怎么回事？”
“不小心打翻了?！蔽移届o的回答。
“我還以為……”他松了一口氣。
我窩在沙發(fā)里望著天花板，認真的對他說，“玉城哥，你不用擔心我，我不會做傻事。下個月吧，下個月我想去北方看看?！?/p>
我想離開南方，離開這里的蕭瑟，離開這里的冷漠。
秦玉城眼里有些高興，大約從我的語氣里探出我對生活又有了希望。
他忙坐在我的旁邊激動的拉住我的手，“好啊，裊裊，我陪你，我也想去看看北方的雪景，看看北方的大草原。”，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