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移步過去,看著子安為梁王艾灸,今日他也享受了一次,覺得特別舒服,便道:“你晚一點,再幫本王弄一下?!弊影蔡ь^,“是!”他神色有些疲倦,身上有很濃烈的酒味,這個時候去喝酒?而且,他頭痛本不該喝酒的。子安已經(jīng)代入了醫(yī)生的角色,下意識地道:“王爺若頭痛就少喝點酒?!蹦饺蓁钐裘?,“你還沒嫁給本王,便想管著本王了?”梁王淡淡地道:“皇叔,打情罵俏一邊去,別妨礙侄兒治病?!薄皢?,小子,才剛好轉(zhuǎn)就開始貧嘴了?”慕容桀失笑,薄唇揚起,弧度好看極了。子安做了那么多年的特工,她能一眼就看出真笑和假笑,攝政王這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笑,這一抹笑容是很淡的,就像是照射在冰塊上的一抹略微透明的陽光,薄薄的一層,卻抵御了萬年寒冰?!爸秲壕椭荒茇氉鞄滋炝?,幾天之后,連人帶艾灸,送回去給皇叔又如何?”梁王打趣著,可見精神好多了。子安手里拿著艾灸,臉上沒什么表情,就跟聽不懂兩人說的話那樣。她心里在想著一件事情,那就是夏丞相入宮做什么?方才楊嬤嬤說他是與夫人一同入宮的,這位夫人,是母親還是玲瓏?應(yīng)該不會是母親,他如今哪里敢?guī)赣H入宮?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們母女如今已經(jīng)豁出去,不怕母親在皇太后和皇后面前亂說話嗎?莫非是玲瓏?想來有可能,玲瓏一向能言善辯,又擅長做戲。只是,他們?nèi)雽m做什么?莫非只為刺探消息?今日攝政王曾跟她說過,夏丞相一直在探聽她在宮里的事情。但是,聰明如老夫人,應(yīng)該知道現(xiàn)在是以不變應(yīng)萬變是最妥善的計策,怎可能還讓他們?nèi)雽m來冒風(fēng)險?要知道,現(xiàn)在相府的人說什么都是錯的。莫非,有人傳了出去,說她為梁王治病?這也應(yīng)該不可能,楊嬤嬤說過,她為梁王治病,是封鎖消息的。這個封鎖消息,子安有些保留,畢竟皇太后宮中的孫公公來過,雖然侍衛(wèi)不能進入只能在殿外,可多少能窺探到一點消息。子安并不知道慕容桀給相府帶去了一個信息,說她已經(jīng)被打入暴室。確實,消息被倪榮散播出去之后,相府得悉,老夫人便讓夏丞相入宮面見皇后。玲瓏夫人是毛遂自薦要跟著入宮的,因為,入宮之后要先見梅妃娘娘,夏丞相是男眷,是不可隨意求見梅妃的,就算見到,也不可私下密談,自然要帶女眷入宮。梅妃對情況也不是太了解,但是也聽說過皇太后震怒,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要把夏子安打入暴室,基于這點,夏丞相更是深信不疑,便連忙請梅妃帶他們?nèi)ヒ娀屎?。誰知道來到長生殿,皇后遲遲沒有宣,也沒有出來相見,夏丞相便以為皇后在盛怒之中,更是惶恐。玲瓏夫人便建議先去找皇太后請安,先從皇太后處入手。梅妃也覺得在理,便領(lǐng)著兩人去了壽安宮?;侍笞蛲頉]睡,今日送走貴太妃后,便在寢殿里睡了一下,這剛睡醒,便聽得孫公公說夏丞相與梅妃求見。皇太后對那日悔婚一事也知曉,子安大鬧相府門口的事情也聽說了,聽得夏丞相求見,便道:“讓他進來吧,哀家也想問問他,這么好的閨女不捧在手掌心上,還要這般糟蹋虐待,是什么道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