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拓與蘇青雖然不懂得醫(yī)理,但是,也知道如果高熱不退,危險就很大,所以,無論子安吩咐他們做什么,他們都照做,且做到十分好。藥灌不進去,子安便含在嘴里,對著他的嘴輕輕地滲入,從牙縫里滲入,因為強行撬開他的牙齒,反而會讓他在毫無意識中產(chǎn)生抵觸的反應(yīng)。一個時辰之后,體溫終于慢慢地降下去了。聽到體溫降下去,蘇青和蕭拓都松了一口氣,子安見兩人著實累得慘,便道:“現(xiàn)在情況穩(wěn)定一些,你們先去睡一下,明天還得忙活。”蕭拓道:“不,還是你去睡吧,本將在這里守著。”蕭拓見她是真的累,這幾日,就沒見她過一刻安生的日子。子安搖頭,“不行,我得再看一下,我們不能三個人一起耗,你們先睡,一個時辰之后,換一個人來接替我,如此類推,那么我們?nèi)齻€都可以休息?!薄澳呛谩!笔捦嘏c蘇青便出去了,兩人一邊走一邊安排一個時辰后誰接子安的班。兩人出去之后,子安再探他的體溫,確實是在緩慢地下降,且發(fā)邊有微微的濕潤,應(yīng)該是出汗了。能出汗就好,新陳代謝恢復(fù)了。子安長長地松了一口氣,坐在床邊,看著慕容桀那張俊美的臉。臉上有青青的胡茬,剛長出,不顯得邋遢,反而多了幾分男子漢的陽剛氣息。她扭了毛巾為他擦拭著臉,想讓退燒的他覺得舒服一點,雖然,他沒有醒過來。擦完臉,為他再用燒刀子擦一次身,他身上有很多的傷痕,新舊交替,斑駁猙獰,無法想象他曾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。她的身體也有很多傷痕,但是多半是鞭子傷痕和一些小碎傷口,隨著時間流逝,這些傷痕是會淡化的。他的怕是不會,這輩子都會跟著他了。手指忍不住在傷痕上劃過,悄然嘆息,“或許,我們都只是想好好地活著,這樣的要求,在旁人看來是輕易得到的,我們卻要窮一輩子去追?!痹诂F(xiàn)代是這樣,在這里也是這樣。沙啞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的慵懶疲憊在她上方響起,“但是,我們都還活著,不是嗎?叫許多人失望了?!弊影层等唬杆偈栈厥?,抬起頭不自然地看向他,“醒了?”“在你喂藥之前便醒來了,但是一直睜不開眼睛。”慕容桀望著她,眸子幽深。子安有些尷尬,“你高熱之中,撬不開嘴,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去喂藥?!薄安槐亟忉專闶谴蠓?。”慕容桀環(huán)視了一眼四周,“蕭拓呢?”“讓他去睡了,他累得夠嗆,回頭他來替換我?!弊影舶衙矸呕厮枥铮柩b著的是烈性的燒刀子。酒香撲鼻,幽幽傳來。慕容桀深深呼吸一口,“給本王來一口吧?!弊影舶×艘宦?,正色地道:“不行,傷愈之前,都不能沾半滴酒。”“就一小口!”他思念那種嗆喉的感覺?!安豢?!”子安把水盆挪得遠一些,“等你好了,我給你喝。”“本王好了便不需要求你?!弊影灿衅痰恼唬堑?,他好了之后,便是那高高在上的攝政王,她依舊是相府不受寵愛的嫡女。兩人涇渭分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