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進(jìn)來之后,打量著子安,丹鳳眼里漸漸地生出一種不屑,仿佛對(duì)她的姿色沒看在眼里,尤其,如今的子安臉上還有傷痕。
她居高臨下地問道:“你就是夏子安?”
子安只得站起來,“是,見過孫妃娘娘!”
孫妃傲慢地嗯了一聲,坐了下來,又看著她好一會(huì)兒,才道:“坐吧,站著做什么?”
“謝娘娘!”子安依言入座。
孫妃依舊看著她,招招手讓人奉茶。
這里不是慕容桀的房間,只是前院的一所雅間,所以在旁邊備有炭爐,炭爐上熱著水,隨時(shí)供慕容桀飲用。
茶水端了過來,只有孫妃的茶,沒有奉給子安。
茶湯很熱,熱氣裊裊上升,孫妃沒有喝,只是透過熱霧盯著子安。
子安沒有顯得不自在,任由她盯著自己看。
“王爺?shù)膫麆?shì)如今怎么樣?”孫妃忽然出口問道。
子安回答說:“已經(jīng)好多了?!?/p>
“你的醫(yī)術(shù),師從何人?”孫妃問道。
子安最怕也最煩別人問這種問題,因?yàn)樗豢赡芑卮鹱詫W(xué)成才,醫(yī)術(shù)沒有自學(xué)成才的。
“我的師傅只是一名鄉(xiāng)野大夫,孫妃娘娘不會(huì)知道他的。”子安只得回答,心里卻想著攝政王為什么還沒回來。
“一個(gè)深閨女子,卻跟什么鄉(xiāng)野大夫來往,相府對(duì)你的管束可真寬松。”孫妃冷冷地道。
子安不想接茬,因?yàn)樗X得孫妃就是來攪事的。
孫妃見她沒回答,便端起茶湯,慢慢地吹了一下,問道道:“你藥箱里有薄荷膏嗎?我有些頭痛,你取一些給我?!?/p>
子安藥箱里還真有一瓶薄荷膏,便打開藥箱翻找。
一杯熱茶,忽地從孫妃的手中傾瀉而出,直接潑向子安的臉。
子安眼角余光看到,已經(jīng)躲不及了,揚(yáng)起袖子去抵擋,熱茶沒有潑到臉上,卻燙到了手背。
這茶是剛燒開的,溫度很高,子安覺得手背火辣辣的疼,她猛地站起來,孫妃卻已經(jīng)拿起桌面上的茶壺,朝子安砸了過去。
茶壺在半空的時(shí)候便已經(jīng)傾灑,子安疾步后退,椅子阻擋了她的腳步,一個(gè)踉蹌,她跌倒在地上,茶壺也隨即砸落在她的腹部,滾燙的茶水也悉數(shù)灑在子安的身上。
縱然隔著衣服,但是茶湯溫度最起碼還超過九十度,子安只覺得被熱茶淋過的部位,滾燙而刺痛。
孫妃站起來,冷冷地道:“這是給你的教訓(xùn),不是你的人,不要惦記,否則以后有你受的?!?/p>
子安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殺氣,她慢慢地站起來,五指也慢慢地攥成拳頭。
剛才那么楚楚可憐的小侍女見她這樣,竟十分兇惡地盯著子安怒斥,“怎地?你還想打?qū)O妃娘娘?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,你現(xiàn)在還不是攝政王妃,你雖出身相府,但是,就連你父親,也得看太傅的臉色,馬上滾回你的相府去,王爺不需要你這種下賤女子醫(yī)治!”
子安拿起藥箱,走到孫妃身邊,她比孫妃高,這樣近距離的逼視,竟然孫妃處于弱勢(shì)。
子安唇角冷冷地挽起,“孫妃娘娘是吧?今日的禮遇,我記下來了,來日加倍奉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