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臨淵嘴角含笑,分明還是隨和的模樣,可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。
遍體生寒。
神劍生眉頭微蹙,心中越發(fā)狐疑,這個東臨淵給他的感覺太奇怪了。
如果說之前還將他當成小叔的好朋友,那么這一刻就產(chǎn)生了深深的懷疑。
他到底在隱藏什么?
“你說謊?!奔茨烧Z氣篤定,說完又補充道,“說謊爛嘴巴?!?/p>
那雙黑眸如稚子般純真,癱著張臉面無表情,說出的話帶著些許孩子氣。
就像是鄰居家淘氣的孩童,可偏偏她的語氣又那么認真,叫人想忽略都難。
東臨淵臉色微僵,笑道,“即墨小姐,我看你對我似乎有些誤會,我剛才所說的一切都句句屬實,并沒有說謊。”
他表面的滴水不漏,看即墨奚的眼神就像是一個調(diào)皮的孩子,臉上不見半點怒色。
“我聽見了?!奔茨上骂€微揚,看向蠃魚雕像,“她在求救?!?/p>
求救兩個字讓東臨淵瞳孔猛地一縮,幾乎是下意識看向那座栩栩如生的蠃魚雕像。
陽光下,那淡紫色和淺藍色的魚鱗波光粼粼,散發(fā)著奇異的光芒,漂亮的不可思議。
她就那般靜靜矗立著,漆黑的眼眸看向遠方,一動不動。
這座蠃魚雕像實在太逼真,如果不是她一直保持同樣的姿態(tài),絕對會認為她是活的。
東臨淵仔仔細細將雕像打量一遍,卻并未察覺到什么,他不禁搖頭失笑,“這怎么可能呢,那只是一座雕像而已,怎么可能會求救?”
就連神劍生都忍不住觀察那蠃魚雕像。
乍然看到這雕像只覺得未免過于逼真,可他并未多想。
直到此刻,聽見即墨奚的話才忍不住仔細打量。
這雕像……
那魚尾上的魚鱗都很清晰,翅膀的紋路等都十分細致逼真,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,總覺得那雙魚眼睛中帶著幾分哀傷。
神劍生心中陡然一驚,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。
即墨奚說那蠃魚在求救,這或許是真的?
“有求救,我聽見了?!?/p>
“奚奚。”神劍生按住她肩膀,阻止即墨奚繼續(xù)說下去,“東臨先生,時間不早我們還有些事要處理,就不打擾你了?!?/p>
說完就拉著即墨奚離開。
直到走出很遠的距離,神劍生仍舊能察覺到落在兩人身上的視線。
是東臨淵。
回到酒店,即墨奚倒了杯水,左右環(huán)顧一周,“師傅呢?!?/p>
宋百里之前被氣跑后,到集市上都沒有看到他的人影。
難道真的生氣鬧脾氣?
一把年紀脾氣這么大的嘛。
神劍生這才注意到一直沒看到宋百里,沉吟了下說道,“可能宋前輩有什么事。”
接觸的時間并不長,可神劍生自認為對宋百里的脾氣還算了解,他絕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,更不會被懟兩句就做出那種幼稚的舉動。
或許,一開始他就是故意的,目的只是想甩開即墨奚。
想來應(yīng)該是有什么事情要做,不方便帶著她。
即墨奚卻淡淡評價,“年紀大,愛生氣,小心眼?!?/p>
“咳咳……”
這話神劍生可不好應(yīng),那畢竟是人家?guī)熗絺z之間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