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她發(fā)現(xiàn),房間里的氣壓更加低沉下來。鄭則也感受到了,他想了想,斟酌道:“是周竟打來的電話?”他這么問,宋綰不意外,陸薄川對她的一切,了如指掌,不可能不知道周竟出了事。但即便知道,還是讓她很不舒服。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人操控著?!笆?。”宋綰道。鄭則一邊吹著粥,一邊道:“周竟那里的事情,宋小姐還是別管了吧?!彼尉U心里一沉:“你什么意思?”鄭則卻沒說下去,將粥送到宋綰面前:“先吃點早餐。”宋綰接過鄭則手上的早餐,心里卻七上八下。鄭則這句話,并不是在提醒她,而是在警告她。她垂著頭,看著手中冒著熱氣的粥,細(xì)長的手指泛出白色。而陸薄川站在窗邊,冷然的抽著煙,沉默得可怕?!尉U吃完早餐后,鄭則接到一通電話,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,轉(zhuǎn)身出了門。房間里只剩下宋綰和陸薄川。即便陸薄川半個字也不說,卻還是壓抑得宋綰有些喘不過氣來。沒過一會兒,鄭則進了病房,看都沒看宋綰一眼,直接來到陸薄川面前:“他們約在君臨?!标懕〈ǖ窨痰膫?cè)臉繃出凌厲的弧度,他瞇了瞇眼,眼中凜著森寒凌厲的光。那目光讓人驚駭。宋綰皺了皺眉??傆X得鄭則這句沒頭沒尾的話,讓她有些心慌難安。鄭則送完早餐沒多久就走了,倒是陸薄川在醫(yī)院里呆了一整天。這一整天,即便陸薄川只是坐在一旁辦公,宋綰都覺得壓抑,像是被一層高壓強的氣流環(huán)繞,動都不敢動。天黑的時候,陸薄川坐上了鄭則開的車,往君臨過去。宋綰是沒有資格問他要去哪里的。陸薄川和鄭則一起從住院部下來,鄭則打開車門,陸薄川上了車后,就仰靠在車子椅背上,閉目養(yǎng)神。鄭則從后視鏡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神色,一邊開車一邊道:“聞域親自過來的,這次估計不會善罷甘休,這幾天,我會安排人跟在宋小姐身邊?!标懕〈ǔ聊`崉t便不再出聲。只是他忍不住想,現(xiàn)在宋綰還只知道陸宏業(yè)和陸祈陽死了,都已經(jīng)成了這樣,若是讓她知道陸母的情況......但很快,他就無暇去想這些事情了,聞域這次來君臨的陣仗可不小?!懕〈ê袜崉t走后,宋綰便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。鄭則的那句話,讓她冷靜不下來。她不知道,鄭則是讓她不要管周竟受傷的事情,還是不要管周竟公司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