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大的沖擊力,讓她久久回不過神來,她好像聽到了周圍的人的驚叫聲,又好像沒聽到。宋綰這才知道,原來陸薄川第一次甩她巴掌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收了力道的。他真正用起力氣來,是這樣的可怕。宋綰被打的半天沒能從能從地上爬起來。半邊耳朵出了嗡嗡聲,收不到任何聲音。然而就在這個時候,她的手被一股大力狠狠攫住,宋綰回過頭去,陸薄川有力的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,將她用力拉了起來,然后大步朝著宴會現(xiàn)場離去。宋綰還被桌子邊緣抵得有些透不過氣來,陸薄川人高腿長,步子邁得又大又快,宋綰打著小跑都跟得有些吃力,更不要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。鄭則也是一陣的心驚肉跳,宋綰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,明天的新聞還不知道要怎么寫!他怕陸薄川這樣的狀態(tài)不能開車,也怕陸薄川真正帶宋綰去見溫雅,趕緊跟了上去。而樓上,季慎年站在二樓,涼薄冷寒的目光注視著樓下,他揣在褲袋里的手緊緊的握緊成拳,一直目送陸薄川和宋綰離開。隋寧穿著拽地紅裙,畫著濃艷精致的妝容,也看著樓下,直到宋綰被陸薄川強硬的拉著離開,她才小心翼翼的轉(zhuǎn)身覷了一眼身旁渾身氣壓冷沉的季慎年。這個男人就這樣站在這里,從宋綰進來的那一刻開始,眼神就從來沒有移開過宋綰分毫。隋寧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。已經(jīng)這么多年,這個男人為了宋綰,隱忍到了什么程度,那陣子他明明在季家已經(jīng)快要脫不開身,卻還是在宋綰出獄的時候,企圖幫她。差點把自己弄進了監(jiān)獄。但是宋綰不知道,隋寧卻清楚,那時候季慎年幫宋綰,存在的目的是什么。他即便幫不了宋綰,卻也要讓宋綰知道,他還在她的身邊。“你不去幫幫她嗎?”隋寧半靠在欄桿上。她既震驚于季慎年的冷靜,又震驚于季慎年的殘忍,這種震驚里還有種讓人止不住的害怕。這樣的男人,該說他是冷情,還是該說他是狠心,隋寧紅唇彎起一抹弧度,道:“她可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打了呢,她這一鬧,陸薄川還指不定要怎么對她,你竟然在這里也能看得下去?”季慎年的臉色陰寒下來,他轉(zhuǎn)頭看隋寧:“隋寧,別試圖從我這里試探東西,你會后悔的?!彼鍖幹挥X得脊背森寒,季慎年這些年能在季家生活下來,可見手段就不會怎么光彩,但她還是笑了笑:“她被人這么對待,難道你就不心疼?”季慎年揣在口袋里的長指驀地收緊,眼底覆著冰寒。隋寧知道她應該停止,不該踩了這個男人的底線,這個男人有多冷心冷情,她不是沒有見過,但她還是忍不住,道:“你該知道,陸薄川人帶她去的地方,她未必能夠承受得住。”隋寧的話一說出口,心就高高的提了起來。季慎年身上寒氣深重。隋寧以為季慎年不會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