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青城好像是睡著了,就那么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,床邊還有一個中年男人,應(yīng)該是醫(yī)生,他正在整理剛剛用過的工具。
時檸看到了那還沒來得及收走的一大坨染血的棉花和綁帶,還有一把把染血的刀片和鑷子。
醫(yī)生察覺到時檸進來,只停頓看了她一眼,然后繼續(xù)收拾,很快弄好自己的東西就走了。
房間了只剩下時檸和躺在床上不知是否睡著的燕青城,她緩緩走過去,目光落在安靜的臉上,現(xiàn)在是白天,她才看清楚他的臉很慘白,還有些了,實現(xiàn)慢慢移到腰部,她就說他這個平日里精蟲上腦恨不得死她身上的人怎么會突然轉(zhuǎn)性了。
以前生氣他可不是放過她,而是翻倍的折磨他。
原來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。
心里那一丟丟郁悶的怒火瞬間消失,只有無盡的心疼。
不敢碰他的傷口,只能輕輕的握住他的手,低頭,吻在上面,心疼。
時檸就那么安靜的坐著,知道手中的手動了動,指腹擦過她的臉頰,她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竟然流淚了,明明她沒有哭的。
“商策去得很及時,搶在商陸面前,救了我一命,也因為他,我才能這么早來找你?!?/p>
平鋪直述的說法,沒什么情緒,仿佛只是在敘說一個事實,他雖然怪她不該慫恿商策離開,但商策確實救了他,他不否認,但在他這里,功不抵過。
時檸沒有動,依舊貼著他的手:“你傷得那么重,還來這里做什么?該回去好好醫(yī)治啊?!?/p>
“你覺得我是為什么?老婆都跑路了,還治什么傷?”
“你可以通知我回去啊?!?/p>
燕青城沒說話,指腹一下一下的摩擦著時檸的臉頰,聲音軟了一度:“想我了沒?”
要是沒有昨晚的事,時檸還能很干脆的說想他,可一想到昨晚,她就堵心。
“想你干嘛?想你回來欺負我?”
燕青城一聽就知道她氣著呢,唇角勾了勾:“我這樣子就算想對你做什么都不可能,你中了藥我還只能干看著,到底誰欺負誰?”
時檸:“”道理是不是有點歪?
“本來沒想那么快跟你見面的,但都是榮徽那個智障,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(jīng)對你動手了?!?/p>
燕青城用力把時檸帶了上去,將她抱在他的胸口:“傻老婆,你記住,這個世界上,除了我,不要那么隨便的去相信別人,哪怕對方?jīng)]有對你抱有惡意也不行?!?/p>
時檸沒動,姿勢有些別扭的靠著他的心口:“沒那么嚴重,他就是開個玩笑?!?/p>
“也許開始只是一個玩笑,可若是玩笑的環(huán)節(jié)出了錯,本來沒有惡意,但最后造成千萬倍的傷害,沒有惡意的有時候比惡意更可怕,因為意外,因為防不勝防。”
燕青城很少用這樣認真的口吻跟她說話,這也讓時檸明白他對這件事情多么的在意。
他擔心的不僅僅是榮徽,也許榮徽對她確實沒有惡意,也就是想搞一個惡作劇,可就算榮徽對她沒有惡意,那其他人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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