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溫暖點了點頭,她坐在秋千上沒有離開的意思,蜷縮在秋千上,雙臂緊緊的環(huán)抱著自己。
眼淚,忽然間落了下來。
不知道為什么,她感覺自己現(xiàn)在好難過,多少年她從不讓自己去想當(dāng)年的事情,可現(xiàn)在管家提起了,眼淚終于忍不住涌了出來
。
有時候她不禁想,如果當(dāng)年,她沒有心高氣傲的拒絕高秋雅,許媽媽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(xiàn)在這樣?
如果當(dāng)年,她沒有遇到傅薄涼,是不是就沒有后面的事情?
如果當(dāng)年……
可惜,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。
許溫暖將頭埋在雙膝間,緊咬著唇瓣,低聲的啜泣著。
天漸漸黑了。
她蜷縮在秋千上,像是一只受傷的小獸,默默的舔舐著傷口,倔強(qiáng)的背影讓人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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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薄涼在書房處理工作,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,下意識的去臥室尋找許溫暖的身影,發(fā)現(xiàn)許溫暖根本不在臥室。
他不禁皺了皺眉頭,走下樓,來到客廳。
客廳內(nèi)一片漆黑,讓他有些看不真切許溫暖的身影,轉(zhuǎn)身尋找燈,隱約聽到啜泣的聲音。
他腳下的步伐一頓。
傅薄涼轉(zhuǎn)眸,準(zhǔn)確無誤的找到了許溫暖的位置,疑惑的走了過去,花園內(nèi)亮著一盞夜燈,昏暗的光線下,許溫暖正擦拭著眼淚
。
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事情悶在心里太久的緣故,許溫暖在看到傅薄涼的一瞬間,突然有一種,將所有事情說清楚的沖動。
傅薄涼望著眼前的人,女孩眼睛紅腫,此刻眼巴巴的望著他,就像是一直尋求安慰的小狗,眼淚汪汪,讓人的心頭一緊,沒由
來的想要安慰她,保護(hù)她。
五年前的心結(jié),昨天說要孩子時,她的回避冷漠,此刻統(tǒng)統(tǒng)化為烏有。
他的薄唇輕微蠕動,二話不說走到許溫暖的身邊,伸出雙臂將她擁入懷中,可下一秒,傅薄涼僵硬的定在原地。
身為帝豪集團(tuán)的總裁,他從未哄過誰,甚至從小到大,都是別人為他改變不注意,哪怕后來遇到許溫暖,兩人不開心,鬧別扭
,也都是許溫暖哄他,可此刻傅薄涼卻傻了眼。
反應(yīng)了好半晌,他動作略顯僵硬的抬手拭去許溫暖眼角的淚珠,然后低聲的詢問,“怎么了?”
低沉的嗓音中,透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溫柔。
許溫暖眨巴著眼睛望著傅薄涼,有些話即將脫口而出,可關(guān)鍵時刻,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,好半晌嘟囔著,“我工作丟了?!?/p>
傅薄涼只覺得心口一悶。
在他的印象中,許溫暖從來不是一個矯情的女孩子,甚至有時候她的所作所為帶著男孩子氣,以至于她的身邊總是有一票男性
朋友,所以在聽到許溫暖的話后,傅薄涼的本能反應(yīng)告訴他這絕對不是許溫暖哭成這樣的原因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不靠譜,才會讓許溫暖覺得即便有心事也不能告訴他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冷血,才會讓許溫暖寧可心中受了委屈,也不愿意告訴他。
許溫暖知道自己隨口說出的理由很牽強(qiáng),可是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