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殷沛東轉(zhuǎn)讓31%在你名下,關(guān)宸拿到的5%,應(yīng)該也被你收歸囊中了,對嗎。”馮斯乾笑而不語。我恍然大悟,難怪林宗易撞破馮斯乾約見關(guān)宸卻未曾戳穿,原來他自己也插了眼線,他揭發(fā)馮斯乾,馮斯乾也會揭發(fā)他,傷敵八百自損一千,不是他們這種精明人的最佳選擇。林宗易直起腰,取下晾得差不多的西裝,他一邊穿一邊走向我,我巴不得使個眼色,求他無視我的存在,千萬別當(dāng)著馮斯乾的面兒捅出什么騷簍子。“明晚一起吃飯?!彼患膊恍煜导~扣,“醉陽春,新推出的招牌,淮揚酥鴨,你的家鄉(xiāng)菜?!蔽椅裢妻o,“林董,我一直加班,不太有空?!彼χ锌?,“我對于總是拒絕我的女人特別感興趣?!彼┫律?,“這算犯賤嗎?!蔽倚牟辉谘?,余光朝馮斯乾那處偷瞟,“林董真幽默?!彼低曜钅┮活w紐扣,“這是你第二次評價我幽默,希望第三次換一種評價,比如?!彼ぶ叶?,“很大,很棒,很迷人?!蔽覛庀⒂行﹣y。林宗易沒有同馮斯乾告別,他徑直離開。客廳忽然陷入非常壓抑的氣氛,馮斯乾把玩著林宗易沒帶走的打火機,不知思索什么,我站在墻角,不安注視這一幕。好半晌,他起身直逼我,我往后退,他逼得更狠,我無意抓起窗臺上空置的花瓶,馮斯乾眼神掠過瓶子,嘴角噙著一絲很意外的笑,“你想怎么?!蔽彝M(jìn)他眼底,他眼里深不見底。馮斯乾走到我跟前,我整個人像被釘住按下暫停鍵,無處遁逃。沒有男人敢直面挑戰(zhàn)他的威懾,何況一個不了解他并且反抗多次失敗的女人。他食指沿著我眼睛、眉骨和微微開闔的唇瓣,一點點移動,覆蓋,碾磨,“還敢有下一次嗎?!蔽覍幙伤谎哉Z,他用這副表情說話比沉默更危險。我顫抖一松,花瓶從手中脫落摔得粉碎,“我怕你誤會,才讓他藏起來?!瘪T斯乾一把扯住我,臉埋入我胸口,我奮力推拒可無濟于事,我感受到牙齒扎入皮肉鮮血淋漓的刺痛,感受到他吮掉血液的吞咽聲,許久才停止。馮斯乾的臉仍舊埋在其中,“偷人是嗎?!蔽已矍笆谴笃笃难┗ㄔ诨蝿?,痛得近乎暈厥,我說不出話更像默認(rèn),激怒了馮斯乾,他臂彎摟住我脖子,連拖帶拽拉進(jìn)浴室,手肘堅硬的骨頭抵在我下巴,迫使我仰面,隨即擰開浴霸,湍急的水流頃刻間俯沖而下,灌入鼻孔和耳朵,我無法呼吸,本能張開嘴汲取氧氣,然而強勁的水柱擊打著喉嚨,致使我不斷作嘔,“馮——”喊叫被水聲吞沒,馮斯乾抽皮帶的動靜也被水聲淹沒,我抽搐著,極度的窒息和恐懼中脹痛險些將軀殼一分為二搗裂。馮斯乾身體同樣被大水覆沒,與我彎曲的脊背緊貼重合,他用力挺直最深的角度。“韓卿,每一回撒謊,都有一回不溫柔的懲罰?!蔽叶惚苤?,發(fā)梢在刺目的光影之中飛濺,馮斯乾摁住我頭往水池里壓,我沉入池底,只能在他仁慈放開我的一兩秒鐘空隙,浮出水面拼命喘口氣。“記住了嗎?!彼莵碜缘鬲z的魔,披著光風(fēng)霽月的皮,行著趕盡殺絕的惡,我抽身的一霎,他才揭露本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