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宗易半掩面頰沉默。我拂開女人,在她的椅子落座,“上桌多久了?!迸藨?zhàn)戰(zhàn)兢兢,“八點半?!蔽乙荒樝訔?,“三個小時了,都沒拿下我老公?!睂γ娴睦峡偭⒖潭似鹁票傲址蛉?,我作證,林董對她們沒什么興趣?!彼鍧M白酒,舉杯給林宗易,林宗易婉拒,“今晚喝了有半斤?!蹦腥诉€在勸酒,“林董,咱們合作是喜事,有喜事怎么能不喝酒呢?!本凭钟幸?guī)矩,敬酒要干,滿杯不散席。林宗易正要接過,我攥住他手腕攔下,那杯酒順勢落入我手中。我晃悠著杯子,“我替我老公喝,行不行???”男人大笑,“林夫人有雅興,我們求之不得啊?!卑拙频淖涛妒钦嫔项^,半杯辣得嗆喉,我硬著頭皮咽下口腔里積存的最后一口,將含過的杯口送到林宗易唇邊,我穿著八厘米高跟的皮鞋,白色薄襪包裹住涂了紅色甲油的腳趾,勾起他小腿,細(xì)白的腳面在他褲管邊緣若隱若現(xiàn),磨人得很,“老公,剩下的你喝?!绷肿谝资中耐凶”?,對準(zhǔn)我喝過的位置,吮著上面淺淺的唇印,一厘厘吮干凈,然后一飲而盡,在喝下的過程,他始終看著我,好像吞吃入腹的不是酒,而是我。他眼尾此時彌漫著零星的皺紋,紋路間噙笑,分不清是房梁的水晶燈太炙熱,映在他眼里,亦或他本身燃起火,我隱約發(fā)覺又玩過頭了。外行看熱鬧,內(nèi)行看門道,林宗易的情緒分明是陷入我的引誘里假戲真做了,我不露聲色后退,終止在即將一發(fā)不可收拾的關(guān)頭。我懷疑自己犯太歲,這三個月接觸的男人,全是段位更勝我一籌的。我穩(wěn)了穩(wěn)心神,整理好裙擺對一旁的女人發(fā)話,“想要傍我老公,再修煉修煉,沒人能從我手上搶男人?!绷肿谝撞辉偃棠?,他凝視著我,好看的一張臉浮滿笑容。我梭巡餐桌,“談完公事了嗎,我等你們談。”他們哪有心情談,屋里的女人也都提心吊膽,生怕誰的老婆一會兒再殺來砸場,一個接一個提出退席,林宗易起身,“馬董,合同就這么定了?!蹦腥艘财鹕恚傲侄?,合同沒問題,您介紹的那家會館,改日帶我去開開眼?”林宗易笑而不語,男人余光掃過我,也明白了,“林董在商場叱咤風(fēng)云,沒料到私下愛妻如命啊?!绷肿谝缀湍腥宋帐指孓o,“內(nèi)人年輕刁蠻,馬董見笑。”男人意味深長感慨,“閨房樂趣嗎,女人潑辣才有味道啊,林董,您艷福不淺吶。”林宗易伸手摟住我,“嗯,是不淺?!睅酌峡傆H自送我們進(jìn)電梯,兩扇金屬門合攏的一霎,林宗易從背后抱住我,埋在我肩窩笑出聲,“小東西。”我很得意,“演得好嗎?”他唇鼻流連過我皮膚,嗓音喑啞發(fā)悶,“可以更逼真。”我感覺到他身體起了變化,頓時有些僵硬,“宗易...”他唇瓣沿著我脖頸向上輾轉(zhuǎn),最終貼著我耳朵,“洗鴛鴦浴嗎?!蔽医┑酶鼌柡?,“我胡扯的?!薄拔耶?dāng)真了?!彼麤]給我余地,呼出的熱氣在我耳畔炸開,猶如一縷虛無縹緲的煙,根本不知它會鉆進(jìn)何處,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住。電梯門在這時打開,停在一樓,我第一時間發(fā)現(xiàn)了門外等候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