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神態(tài)從容,“我朋友。”我指甲蓋劃過玻璃杯壁,有一搭無一搭敲點著,“我們協(xié)商過,互不干涉隱私?!彼闪怂深I(lǐng)帶,“隨口一問?!蔽页槌黾埥聿磷欤缓笃鹕砘嘏P室,他在我關(guān)門之際喊住,“韓卿?!彼⒅烂?,盯了許久,最終說,“沒什么。”半小時后我趴在窗口目送林宗易駕車離去,他前腳駛出小區(qū)大門,我后腳調(diào)出鄒璐的號碼回撥,開門見山問,“有消息了?!彼f,“林先生昨天早晨五點半離開南湖苑,是會所派車接走的,我就跟上了,他停在會所的后門,那兩個開夜總會的老板出來碰頭,給了他們很大一只皮箱,估計有兩三百萬現(xiàn)金,我拍了他們的照片?!蔽覇査爸挥姓掌??”鄒璐回答,“你對比照片自己挖背景,他們回外地了,近期我沒機會接觸,更沒膽量在場子里打聽,林先生特別多疑?!编u璐目前處境不太好,確切說她在林宗易眼里沒價值了,不出意外這幾天也就失寵了,“鄒璐,我給你一筆錢?!彼@慌,“你不愿意我跟著他了?”我沒戳破,“我給的是你應(yīng)得報酬,你有本事跟他,我不介意?!蔽也⑽凑亦u璐要賬號,而是約她在東風路茶樓,隔壁是銀行,她交照片,我出錢,當面兩清。林宗易的會所也是使用現(xiàn)金,有些大人物一瓶酒消費十幾萬,假如垮臺了,簽單都算證據(jù),我給鄒璐轉(zhuǎn)賬,私下的來往就露餡了。我這次沒開車,我不懂馮斯乾是否安裝了定位器,以致于我去哪他堵我都百發(fā)百中,如今又有個好壞不明的林宗易,打車最保險。我到達茶樓,從計程車下來,剛要進門,馮斯乾的秘書從后面追上,攔住我去路,“韓小姐,馮董在車里等您?!蔽?guī)缀鯕庹?,“你跟蹤我?”他面不改色胡謅,“巧合?!蔽覊褐?,“他沒上班嗎?”秘書說,“馮董中午在附近酒樓有應(yīng)酬?!蔽蚁乱庾R摸脖子,項鏈我又摘了,馮斯乾警告不許摘,這節(jié)骨眼我肯定不能自投羅網(wǎng),“明天出差,有事去外市說,他已婚我也已婚,白天少見面?!蔽依@過秘書進茶樓,他再度懇求,“韓小姐,您何必為難我,馮董的脾氣您清楚,您不露面會惹惱他?!蔽移诚蚨茄砰g的窗戶,鄒璐正在喝茶,時不時張望過道,這份情報我就算到手,稍后也會落入馮斯乾手中,索性改天交接。我面無表情往路口走,泊車位很僻靜,周圍桃樹盛開,賓利被鋪天蓋地的桃枝掩映,我無意掃過駕駛位,是一個戴墨鏡的男人,而馮斯乾的司機從不戴墨鏡帽子,我立馬看后座,兩名男子盤踞在兩側(cè)車門,唯獨沒有馮斯乾。我頓時警醒,反手掄起皮包打在尾隨的秘書頭上,踢掉高跟鞋光著腳朝胡同口狂奔,秘書捂住剮破的腦袋,血糊了一臉,“扣下她!”車上男人一窩蜂堵截我,四個方向各一個,我插翅難逃。為首的男人嬉笑,“林太,跟我們上路吧。”我打量他,“既然知道身份,你們還敢動我?!蹦腥肃托?,“我們能掌握林太的行蹤,多虧了林董暗中出力啊。”我不由自主攥拳,“你什么意思?!彼苤蟛垩?,笑得流里流氣,“沒意思啊,總之林董不會追究我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