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總咂舌,“反正林董有錢,他現(xiàn)在可是江城最有錢的商人,說一句富可敵省也擔(dān)得起,沒準是派自己太太出面做慈善呢?!蔽亦坂托?,馮斯乾聞聲也看過來,我們眼神相撞,他率先別開頭,側(cè)臉仍舊帶笑。我晚上九點才回蔚藍海岸,路過書房聽見李秘書向林宗易匯報我的行蹤,“林太給華肯和銀達注資了兩千萬?!绷肿谝装櫭迹耙还矄??!薄?..是分別注資?!绷肿谝捉幼±蠲貢f來的銀行流水,他正瀏覽數(shù)據(jù),我倚住墻壁敲門,不等他開口,扭著嬌軟的腰臀走到林宗易跟前,將兩枚信封撂在辦公桌,“我給你帶了禮物?!彼献∥募戳艘谎坌欧?,又看了一眼我,含笑問,“是什么?!蔽覔P下巴,“你自己看呀?!绷肿谝兹〕鲂欧饫锏男偶垼杖蝗齻€黑體大字,感謝信。我繞到他背后,彎下腰摟住他肩膀,“華肯和銀達的老總親手寫給你的,還要請你喝酒呢?!绷肿谝讻]看,直接疊住信,一言不發(fā)擱在桌上。我假裝不懂他表情,天真無邪挨在他耳畔問,“你高興嗎?”我呼出的氣息輕柔至極,隱隱散發(fā)出巧克力的濃香,來自我嘴唇的口紅,我唇色淺,膚色也白凈,鐵銹紅的唇釉更像晶瑩剔透的蜜桃,一舉一動皆是蠱惑人心的媚態(tài),一碰能滲出甜蜜的汁水。李秘書說,“林太,這不是單純幾千萬的事,兩家企業(yè)當初被江城房地產(chǎn)巨頭趕盡殺絕,您投資他們,業(yè)內(nèi)會誤解林董與他們關(guān)系匪淺,暗中支援他們與房地產(chǎn)巨頭對打,在商場就結(jié)怨了?!蔽乙荒槦o辜,“我不了解這些彎彎繞繞?!蔽倚⌒囊硪砦兆×肿谝椎氖?,“我惹麻煩了嗎?”林宗易望著地面一簇搖曳的燈影,他沉默良久,忽然笑著說,“沒有?!绷肿谝诇厝釗崦议L發(fā),他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,“你開心比什么都重要。”我愁容滿面,“四千萬真的打水漂嗎?”他明知我故意,仍舊安慰我,“沒有打水漂。你眼力不錯,投中了潛力股?!蔽彝艘谎劾蠲貢?,無比委屈,“那他指責(zé)我——”林宗易命令他,“向太太道歉?!崩蠲貢h首,“太太,我失言?!蔽疫肿煨Γ裘季?,“下次注意,我討厭被冤枉?!彼靼孜矣洺鹆耍刹桓曳瘩g,以林宗易縱容我的程度,我就算提出開除,他也順從我,要保飯碗只能忍?!白谝?,我逛商場給你買了衣服,明早記得試一試?!彼σ馍顫?,“好?!蔽肄D(zhuǎn)身離去,林宗易在這時開口叫住我,“卿卿?!蔽翼暱恬v足。他意味深長,“我欠你的。”我一怔,隨即平靜下來,“你欠我什么?!绷肿谝仔α艘宦暎翱傊姨澢妨四?。”我垂在身側(cè)的手不由自主攥緊,“是嗎?”他鄭重承諾,“我會補償你?!蔽乙庥兴福耙咽菬o可挽回,還補償?shù)昧藛?。”林宗易說,“沒有什么是補償不了的?!蔽逸笭?,徑直走出書房,有些無力沿著門板滑落,我和林宗易之間仿佛筑起一層隱形的屏障,他不捅破,我也不戳破,耗到它爆發(fā)為止。林宗易辦公到凌晨兩點,從書房回客房經(jīng)過主臥,他在門外停下,原本要進來,門反鎖了,他一時沒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