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晚忍了六日,終是忍不住了,一把扣住她的胳膊,帶著哭腔道:“酒酒,這個法子行不通的,你的神經(jīng)繃得太緊了,越是這樣越無法靜下心來,結(jié)果只能適得其反,咱們別折磨自己了,放棄吧?!苯茡u了搖頭,倔強地從她手里抽回胳膊,啞聲道:“不到最后一刻我絕不放棄,晚晚,我現(xiàn)在不排斥手術(shù)刀了,這兩天拿起手術(shù)刀的時候,我不會犯惡心,腦袋也不會發(fā)暈了?!崩柰頍o奈一嘆。確實拿得起手術(shù)刀了,但,手抖得比之前更厲害了。這樣的狀態(tài),別說做精密高危的腦科手術(shù),即使最普通的縫合都夠嗆?!傲T了,現(xiàn)在估計誰也勸不住你了吧,這幾天秦衍一直在外面守著,我讓他進來,可他都拒絕了,說怕看到你崩潰的樣子,然后硬逼著你放棄,走到了這個地步,能否救老爺子已經(jīng)是次要的了,我們都怕你把自己給逼瘋掉?!苯瓢橇藥卓陲?,然后將碗往案幾上一推,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“你慢吃,我去手術(shù)室了?!崩柰碛质且粐@。該勸的她都已經(jīng)勸了,難道真的要用強硬的手段逼著她放棄么?不,她不敢??!如果老爺子真死在了手術(shù)臺上,酒酒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。這種時候,誰也沒資格左右她的決定了。恩情加注在她身上,外人又有什么立場勸她放棄呢?‘滴滴滴’手機鈴聲響起,江酒下意識頓住了腳步。她踱步走到置物架旁,伸手撈起一看,是一串陌生號碼,她想都沒想直接切斷了通話。剛準(zhǔn)備放下手機,這時,一條彩信從收件箱里彈了出來。看清里面的照片后,她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,只覺腦中一陣嗡嗡作響。綁在椅子上的人是誰?隨意?。。『⒆由砩嫌悬c點血跡,印在她眼里,就好像催命符一般?!蔚蔚巍謾C鈴聲再次響起。她深吸了一口氣,劃開了接聽鍵,“你是誰?為何要bangjia我兒子?”黎晚聽她這么一說,霍地從沙發(fā)上蹦了起來,大步朝江酒沖去?!熬凭?.....”江酒朝她使了個眼色,然后打開了擴音。這時,話筒里傳來一道尖銳的女音,“江酒,你兒子在我手里,請問江大小姐是想讓他活呢還是想讓他死?”江酒的瞳孔微微一縮。這個聲音太熟悉了。吳倩......那個因為她而丟了工作,還被自己男朋友給甩了的悲催炮灰?!澳阆胱鍪裁??”“做什么?”吳倩突然獰笑,“我原本有一份優(yōu)越的工作,還有一個帥氣多金的男朋友,周圍的姐妹都十分羨慕我,可自從你出現(xiàn)后,我就變得一無所有了,甚至成為了圈中的笑話,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,你說我該不該弄死你兒子,讓你也嘗嘗這種失去一切的痛苦?”江酒的瞳孔猛地一縮,下意識握緊了掌心的手機。發(fā)了瘋的女人有多可怕,她再清楚不過,事關(guān)兒子的生命,哪還由得她多想?“你在哪兒,我這就過去,有什么沖我來,別為難一個孩子?!彼呀?jīng)失去了一個兒子,如果隨意再出事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