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在一旁勸道?!瓤取瘯r父開始劇烈咳嗽了起來,一邊咳,一邊斷斷續(xù)續(xù)道:“她,她真的懷了林家那小子的骨肉么?”管家點了點頭,“您讓我派出去保護她的人回來匯報,說她在巴厘島的婦幼做了檢查,后來他們調(diào)取就診記錄,確認小姐懷了孕。”時父揚起的胳膊一下子無力垂落了,他死死瞪著天花板,渾濁的眸子里一片絕望與死寂?!澳蹙壈?,真是孽緣,我當年那么做了,生生將他們給分開,沒想到他們最后還是糾纏在了一塊兒,阿芬,你在天之靈如何安息?”管家抹了把眼淚,哽咽道:“當年的事,要告訴小姐么?夫人死得那么慘,她有權(quán)知道真相?!薄安?,不不?!睍r父劇烈掙扎了起來。管家連忙上去摁住了他,“您的身體虛弱,經(jīng)不起折騰了。”時父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,厲聲道:“你答應我,答應我將那些往事都埋藏在心里,直到帶進棺材也別泄露出去,尤其是別讓宛宛知道了,千萬別讓她知道了,不然她會痛苦一輩子的?!惫芗伊飨聝尚袩釡I,顫聲道:“好好好,我不說,不說,小姐永遠也不會知道夫人是死在……”說到這兒,他倏地閉了嘴,明顯是擔心秘密從他口里泄露出來?!懠摇=普稍诖采陷p輕喘息著。她惡狠狠地瞪著床邊一臉神清氣爽的狗男人,牙齒磨得咯咯作響。該死的,嘴里都是腥味?!澳愠鋈ァ!标懸拱讚u了搖頭,“我得抱你去浴室洗漱。”“……”這時,擱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。陸夜白踱步走過去一看,說:“是時宛打過來的,要接么?”時宛?她似乎從巴厘島回來了,好像是時父的病情加重,家里打電話給她,讓她趕緊趕回來。想到這兒,她連忙掙扎著接過手機?!巴鹜穑趺戳??”時宛在哭,哭得很傷心很傷心。江酒一下子急了。時宛對她而言,是閨蜜,是姐妹,是知己,當年要不是她及時趕到醫(yī)院,她跟另外兩個孩子必死無疑。后來江隨意跟江隨心也是她帶大的。她對她們母子而言,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“怎么了,你慢慢說,慢慢地說,不著急哈?!薄熬凭?,你救救我爹地好不好,你救救他好不好,我就這么一個親人了,他要是死了,時家就真正的垮了?!苯泼偷匚站o了手機。果然是時父出了事?!昂?,我馬上去時家,你聽話,別著急哈,有我在呢?!闭f完,她倏地從床上竄了起來,大步朝洗手間沖去。片刻后,里面?zhèn)鱽韯×业膰I吐聲。她妊娠反應本來就大,被陸夜白那么折騰,嘴里全是腥味,忍到現(xiàn)在才吐,全是因為精力都放在了時宛身上。陸夜白微微瞇起了眼,這才后知后覺自己似乎有些禽獸了。這女人還在孕早期呢,正是孕吐的時候,他怎么能讓她做了那么惡心的事?“對不起。”看著鏡子里臉色煞白的她,他有些自責的開口,“是我混賬了?!苯品藗€白眼,沖洗一下口腔后,反身抱住了他,“說什么傻話呢,我不是嫌棄你,是孕吐反應太大了,所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