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搶救室的門打開了,江酒從里面走了出來。時宛掙扎著想要站起來,但嚇得太猛,雙腿早就軟了,屁股剛離開椅子,又重新跌了回去?!熬疲凭疲?,怎么樣了?”江酒輕聲一嘆。還能怎么樣?刀刃擦過心臟,對臟器造成了巨大的損傷。不過這些東西她也不敢跟時宛說,不然以如今這女人的狀態(tài),讓她知道了的話,恐怕要徹底的崩潰。她本就剛剛小產(chǎn)未愈,又經(jīng)過了一天的折騰,身體已經(jīng)到了承受的極限,再也經(jīng)不起任何的打擊了。她伸手扶了扶額頭,有些疲倦地開口道:“沒事,已經(jīng)搶救過來了,等脫離了危險期,然后再養(yǎng)個半年,應(yīng)該就沒什么大礙了。”時宛愣愣地看著她,明顯不信。默了片刻后,她上前一步拽住了她的胳膊,撕聲道:“酒酒,你別騙我了,我們那么多年的姐妹情誼,難道還不足以讓咱們坦誠相待嗎?”江酒心中輕嘆了一聲,她也想跟她坦白呀,但林傾如今的情況實在太糟糕了。她要是實話實說的話,這女人不一定能夠承受得住。時宛見她不說話,心徹底涼了下去。她猛地伸手扒開了她的胳膊,踱步朝手術(shù)室里沖去?!澳阋遣桓嬖V我,我就去問其他的醫(yī)生?!苯葡乱庾R轉(zhuǎn)身,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,無奈一嘆道:“他的命真的已經(jīng)保住了,我沒有騙你,如果他真的死了,我騙你又有何用呢?騙得了一時,騙得了一世么?”時宛豁地轉(zhuǎn)頭,紅著眼眶瞪著她,“他確實是沒死,但是傷得很重,對身體造成了巨大的損害,對不對?”江酒沒脾氣了,知道她性子固執(zhí),不說清楚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陸夫人從不遠處走過來,伸手抱住了時宛,“丫頭,你現(xiàn)在太虛弱了,先跟伯母回病房休息,等酒酒處理好這邊的事情之后,一定會跟你解釋清楚的?!睍r宛沒理她,撐大了雙眼狠瞪著江酒,死犟死犟的。江酒重重吐了口濁氣,對一旁的陸西弦跟陸婷婷道:“你們先扶媽咪回病房休息,她的身體,經(jīng)不起這樣的折騰?!标懛蛉诵α诵?,“也行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,你們姐妹倆好好聊,千萬不要起沖突了,在這世上能得一份珍貴的友情可不容易?!闭f完,她帶著一雙兒女離開了搶救室。江酒抬眸看著時宛,啞聲道:“他傷的是心臟,人家都說傷筋動骨還得100天才能養(yǎng)好,更何況是傷了心臟?以我的臨床經(jīng)驗來判定的話,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,他都會出現(xiàn)心痛的毛病,其實這就跟女人生孩子在腹部劃了一刀一樣,哪怕傷口痊愈了,一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同樣會痛,心臟是人最脆弱的地方,更是如此,這個東西是無法避免的,哪怕我醫(yī)術(shù)再精湛,也無法完全治好他,除非能換一個心臟,但是找一個與之匹配的心臟,大概率在億萬分之一,又或是根本就不可能,這種幾率實在是太小太小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