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保護好她想要保住的人,他還讓她落下了病根,如今面對她,心里只剩自責(zé)與愧疚。江酒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視了一圈,與陸夜白的視線撞在一塊兒時,她的眸光暗沉了幾分。不過她沒有跟他對視太久,轉(zhuǎn)瞬就挪開了視線,踱步朝秦家?guī)兹俗呷?。秦夫人看她的目光很?fù)雜。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心疼這丫頭,還是該怪罪這丫頭。如果沒有她,她的兒子還是那個溫潤如玉談笑風(fēng)生的青年才俊,有著錦繡前程,日后定能成為這世上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權(quán)貴,何至于落得命懸一線,終身殘疾的下場?江酒走到秦老爺子等人面前站定后,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。這一舉動,讓所有人都怔愣住了。秦夫人下意識伸手去拽她,“你這是做什么,趕緊起來,地上涼,你身體還很虛弱,可千萬別再雪上加霜了?!苯贫汩_了她的攙扶,哽咽道:“七年前,我被江柔所害,未婚先孕,十月產(chǎn)子,母子幾人差點死在荒郊野嶺,是外出攀巖的秦衍救了我們母子幾人,他于我而言,萬分重要,曾經(jīng)的我,一度認(rèn)為我會嫁給他,報答昔日的恩情,可終究事與愿違,命運往往喜歡捉弄人,我們就這么陰差陽錯的錯過了。”說著說著,她眼眶里的淚水再也止不住,順著眼角滾滾滑落,如同決堤的河水一般,洶涌而至?!八袢章涞萌绱讼聢觯砸蛭叶?,七年前,他護了我,七年后,舍命相護的,仍舊是他,如今悲劇已經(jīng)造成,我無力改變什么,等保住他的命之后,要殺要剮,全憑你們處置。”死一般的沉寂。誰也沒有說話,偌大的走廊上靜得落針可聞。陸夜白下意識邁開左腿,想要走到她身邊,可看著她那倔強的模樣,又堪堪收回了腳。此時的她,已經(jīng)完全陷入了內(nèi)疚之中,誰也勸不了她。他要是上去,只會把事情越搞越砸。最后,秦老爺子無聲一嘆,一連說了好幾句‘孽緣’后,悠悠道:“這是那小子的選擇,怨不得你,他已經(jīng)是成年人了,自己做的決定所造成的后果,理應(yīng)由他自己去承擔(dān)?!闭f完,他又對身旁的兒子兒媳道:“衍小子命中有此一劫,逃不掉的,你們別怪罪任何人,這是他的命?!鼻馗盖啬笡]說話,夫妻兩齊齊別過了臉。不怪罪,不怨恨,但心里多少有些不適,有些膈應(yīng),還得時間慢慢去沖淡?!!痹\室的門打開,蕭恩從里面走了出來。秦夫人連忙沖到他面前,急聲問:“怎么樣,秦衍的情況怎么樣了?有沒有保住性命?”蕭恩看向陸夜白,向他請示。陸夜白朝他點了點頭,同意他說出實情。都已經(jīng)到了這個節(jié)骨眼上了,也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了。再說了,秦家人不是傻子,他就是有心想要瞞著,估計也沒瞞不住。蕭恩頷首道:“您放心吧,他的命已經(jīng)保住了,只不過他的右腿傷的實在太嚴(yán)重了,以目前的醫(yī)學(xué)水平來說,根本就治愈不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