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跪倒在地上。
他的衣服右側(cè),血跡幾乎是噴涌而出。
刀疤的心臟,不同于常人,是長(zhǎng)在了右側(cè)的。
這個(gè)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,甚至當(dāng)初被認(rèn)為是鐵哥們的霍欽,都沒有告訴。
因此。
帶著臉上留下的傷疤,還有他當(dāng)初留給自己的一槍。
這才死里逃生,走到現(xiàn)在的地步。
你怎么知道的?
這句話,他不需要說出口,卻隱隱知道了什么。
那道身影,逆光而來,終于走到了面前。
刀疤瞪大了眼睛,抬頭看去。
霍欽的面色依舊平靜。
他再度抬起了手,槍口對(duì)準(zhǔn)了他的頭顱。
霍欽的唇瓣緊抿,什么話都沒有說。
他依舊如當(dāng)年一樣,扣下了扳機(jī)。
這一槍。
為十年前的一念之差,犯下的彌天大錯(cuò),做出了結(jié)尾。
他握著的shouqiang,還余下最后一顆子彈。
還有一槍……
他不敢去看旁邊的那道身影,緩緩抬起了手。
還未扣下扳機(jī)。
他便感覺到,褲腳處傳來了被拉拽的感覺。
那種感覺異常的熟悉,熟悉到他甚至認(rèn)為是自己的幻覺。
他垂下眼眸。
一只沾染了血跡,緊握著的手指,徐徐展開。
柔軟的掌心中,靜靜躺著兩樣?xùn)|西。
u盤。
還有一朵格?;?。
“送給你的?!彼恼Z氣輕描淡寫,仿佛剛剛未曾發(fā)生過那些事情。
霍欽終于將視線,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“你不要嗎?”千秋問道。
u盤是她好不容易,找遍整個(gè)輪船翻到的。
還有那朵格?;?。
在準(zhǔn)備被人bangjia以前,她就準(zhǔn)備好了。
她最討厭的就是等了。
與其等著他送給自己,不如,自己送給他。
千秋眨了眨眼,還躺在地面上。
霍欽沒有動(dòng)彈。
他便站在逆光的方向,望著那朵格桑花。
連著根須帶著泥土被拔下來的。
這樣的畫面,隱隱有些眼熟。
那朵格?;?,含苞待放,上面沾染了一些水珠,卻沒有沾染絲毫的血跡。
它朝著霍欽所在的方向,隨著輪船在海浪上的起伏,輕輕搖晃著。
千秋皺了皺眉,問榮耀號(hào):“他怎么不接?”
榮耀號(hào)趕緊找原因。
【不,不知道啊?!?/p>
【可能是沒開花?我之前兌換的那些藥劑里面,剛好就有可以開花的!】
榮耀號(hào)立即偷偷灌下了藥劑。
下一刻。
那朵格?;ǎ谷痪従彽南蛑魵J的方向。
一片又一片,逐漸舒展開來,色澤鮮艷地綻放……
霍欽靜靜地望著那朵花。
格桑花。
向陽而生,無論在何地都能堅(jiān)強(qiáng)的長(zhǎng)成。
他曾以為,自己逆光而行,無法給予這朵格?;ㄋ枰囊磺?。
但是。
那朵向陽而生的格桑花。
卻在她的掌心之中,向著自己的方向,緩緩綻放。
“你要嗎?”千秋眨了眨眼,又出聲問道。
霍欽似乎才回過神一般。
他緩緩抬起了手,指尖落在她的掌心上,捏起了那朵被連根拔起的格?;?。
千秋笑了笑,剛打算收回手。
她的掌心,卻被捉住了。
他俯身跪下來,將她擁入懷中。
“要?!彼f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