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珩離開百草閣后,趕赴文心齋向文淵辭行。
文淵親率眾文殺相送,除了文七,文心齋傾巢出動。
辛韶前腳從百草閣回來在后廚扒包子,后腳就被文淵連人帶包拎出來給人踐行。
畢竟剛剛忤逆過文淵,辛韶再不情愿,也只能乖乖照辦。
小小的一只,走一步,跑兩步,邊走邊聽大伙兒對玉珩的追捧,邊聽邊啃她的大肉包,啃完手里的,又從兜底掏出兩只。
“韶兒!”
隨著文淵這聲低喝,眾文殺讓出一條道。
一股清涼的空氣涌入鼻息,辛韶一口包子噎在嗓子眼,她特地藏在文殺當(dāng)中偷吃,這樣還能被師父發(fā)現(xiàn)?
“在!”辛韶囫圇吞下嘴里的包子,然后眼疾手快地把最后一只肉包藏在身后,“師父有何吩咐?”
文淵一眼看到她嘴角的肉末餡,老臉抽了抽,“太子殿下和你說話,沒聽見?”
玉珩太子?
辛韶抬頭,看了眼文淵身側(cè)那抹不動聲色的白色身影,誠實地?fù)u搖頭,“沒聽見?!?/p>
文淵:“……”
文斌連忙打圓場:“韶兒重傷初愈,走得慢些,情有可原……”
話音未落,只見一道清風(fēng)拂過。
下一刻,玉珩衣袂翩翩,已經(jīng)瞬移到辛韶眼前,微微頷首,清淺的瞳仁倒映著她清澈迷茫的大眼睛。
“小丫頭,毒魂術(shù)損心傷身,切記莫再修習(xí)?!彼纫詡饕糁▎为殏饕艚o辛韶。
隨后,眸光輕斂,淡淡開口道,“他日若有難處,隨時找我,但凡玉珩所及,絕不推辭?!?/p>
最后這句話并未單獨傳音,所有武殺包括文淵在內(nèi),聽得清清楚楚。
論身份,玉珩乃當(dāng)朝太子,玄元皇室將來的帝君。
論修為,玉珩年紀(jì)輕輕就已參悟一重道,超脫生老病死,。
按理說玉珩早已無欲無求,對天下蒼生一視同仁,怎會對辛韶許下如此承諾?
眾人面面相覷,神色復(fù)雜各異,就連文斌和文淵的臉色也有輕微的變化。
“真的?”辛韶倒是心大,歪著頭尋思著玉珩這番話的分量。
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打量地望著他,蓄滿坦蕩的懷疑,和那與生俱來的狡黠。
這丫頭怕是世上唯一一個膽敢懷疑他的人了。
玉珩失笑,修長的手摸了摸她呆萌的腦袋,“玉珩從不打誑語。”
“還說不打誑語?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,我只是一介草民,我連王宮城墻都翻不進去,還怎么找你?”辛韶小嘴一撇,舌頭舔到嘴角的肉末,抿了抿,不留痕跡地嚼起來。
玉珩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里,唇畔淺淺勾了勾,手心頓時多出一塊潔白無瑕的玉佩。
“此玉乃我隨身之物,只要在玄元境內(nèi),對朝廷之人出示此玉,我自會出現(xiàn)在你面前?!?/p>
“這么神?”辛韶挑眉看過去。
玉珩淺笑,不置與否。
而他手中的玉,色澤溫潤淡雅,質(zhì)地致密細潤,堅韌無比,玉身還刻著一個“珩”字,散發(fā)著盈盈通透的光澤。
一看就……價值連城!
且不說他的話是真是假,又有何意圖,可這玉絕對是塊好玉!
白撿的便宜,不要白不要!
“那……我就卻之不恭啦!”辛韶眼冒金光,二話不說接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