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戮甚至沒看文七一眼，薄唇輕啟，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句話，“正兒八經(jīng)打，你一招也接不住?！?/p>
文七楞了一下，繼而青筋暴跳，差點沒沖上去拼命，好在文斌眼疾手快拉住人，但溫潤的俊臉也微微動了動。
雖然黎戮說的是實話，但也實在狂妄。
空氣靜謐一會兒。
辛韶漫不經(jīng)心地抬手，搭到黎戮的肩上，七年前，她還和他一樣高，七年后，她踮起腳才能勉強(qiáng)夠到他的肩。
然后，脆生生地開口，不過話是對文斌說的，“大師兄，相逢即是有緣，反正最后前三都是我們，不如結(jié)伴同行，互相蓄存實力，最后，再決一勝負(fù)，如何？”
混殺試煉本是文武殺的較量，可黎戮有心一同切磋，文殺和武殺也沒理由拒絕。
偏偏黎戮第一次就力挫文殺七子，成為混殺第二。
在那之后，那些不服的人也就沒敢再絮叨此事。
只不過，黎戮本該成為混殺第一，卻年年將第一之位拱手讓給辛韶，隨著光陰流逝，兩個奶娃娃越長越大，此舉便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。
當(dāng)然，除了辛韶本人。
因為黎戮說，名次對他而言無用，但她不一樣，奪得混殺第一，相當(dāng)于在文淵那里多了一道擋箭牌。
她也就欣然接受。
而她這個提議，無論對黎戮還是文斌，都是百利而無害。
“哼！想得倒美！我和大哥才不會與這個臭小子為伍！”沒等文斌開口，文七就吼了。
辛韶沒理他，轉(zhuǎn)而看向文斌：“大師兄，你應(yīng)該很清楚，不歸谷中能稱之為你對手的人，只有黎戮。與其浪費精力在其他人身上，不如一起保留實力，在最后的時候，痛痛快快打一場?！?/p>
一針見血。
這個聰明又狡猾的小丫頭。
“韶兒說服人的功力又見漲了?！蔽谋笮χ鴵u頭，繼而偏過頭，“不知黎戮兄弟意下如何？”
雖說他知道這是明知故問，但基于教養(yǎng)，還是要問一聲。
“大哥！”
文斌看過去一眼，文七接收到他的視線，整個人都不好了，張了張嘴，又抿了回去，心里悶得慌，最后不痛快地踹飛兩塊石頭。
“我聽辛韶的，反正……”黎戮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里，淺笑，“結(jié)果都一樣?！?/p>
文斌也沒生氣，同樣莞爾，“我們拭目以待?！?/p>
——
武殺有意躲避，設(shè)陣避讓，文殺懶得貓抓老鼠，索性自家比起武來。
次日午時之時，一個末位文殺比陣落敗，捏爆水晶球，倒數(shù)第一就此落定。
之后，武殺突然像打了雞血似的，奮起猛攻，混殺試煉終于順利進(jìn)展。
武殺淘汰時，水晶球會放出黑煙，而文殺的煙是白色的。
最早的時候，后山上空飄出的煙都是黑色的，慢慢地，黑煙白煙交替出現(xiàn)，再后來，只剩三三兩兩的白煙。
直到這日。
段鴻鳴倒在地上，滿臉悲憤地捏爆水晶球，隨著冉冉而起的黑煙，消失在后山。
混殺試煉就只剩下辛韶，黎戮，以及文斌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