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景琛置身屋內(nèi),呼吸著殘留她氣息的空氣,心里竟然暖暖的,嘴角不自覺勾起,竟然在發(fā)笑。
明明一開始他巴不得離婚,他也覺得娶一個丑丫頭是在侮辱自己。
可從什么時候變了呢?
他說不上來。
他也不承認自己有了別的心思,只是覺得和唐甜甜相處非常舒服安心,他每天要面對那么多勾心斗角,唯有唐甜甜一個人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靜,如同洶涌波瀾的大海,夜色浮沉,大雨滂圖。
他的船,搖搖欲墜,差點翻折。
偌大的海上沒有棲身之所,沒有一盞明燈,天空是無止境的黑幕。
可這時唐甜甜出現(xiàn),一座避風(fēng)港就在他眼前。
見過光的人,是很難再次回到黑暗的。
如他一般。
他不想深究自己為何要把她留在身邊,最起碼此時此刻是這樣想,他便這樣做。
很快就到了董事仲裁那一天。
唐甜甜還是第一次來,心里很緊張。
她戴著口罩,劉海放下,勉強遮住臉。
她以為這樣就心安一點,可車子停下,她竟然不敢下車。
“要不……我在車內(nèi)等消息,我怕我給你丟人?!?/p>
她有些緊張。
“你不在,我會害怕。我看不見,我想你替我好好看看?!?/p>
他伸出手,放在她的面前。
他的手很好看,骨節(jié)分明根根修長,掌心也很寬厚。
她鼓起勇氣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上面,下一秒就被他緊緊握住。
她跟在他身后,進了厲氏集團。
高層會議室,所有人都到齊了,老太太也來了,一個個正襟危坐。
他們一來,所有目光匯聚,她不自信的把手抽回來,跟在了厲寒后面。
“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呢。”
厲梟言嘲諷。
“我相信各位董事會給我一個說法,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。”
他字字鏗鏘有力。
“是嗎?你有證據(jù)嗎?”
“那你又有什么證據(jù)證明,我出賣機密給陳景?”
“我有!”
厲梟言竟然真的拿出證據(jù),竟然是一段語音對話。
“厲氏下半年打算和軍事基地合作,生產(chǎn)國家保密產(chǎn)品,目前已經(jīng)在洽談,你可以……”
這聲音是厲景琛的。
但熟悉厲景琛的人會聽出來,聲音不自然,是合成的。
厲梟言分明是自導(dǎo)自演,制造出莫須有的證據(jù),就為了讓他永不翻身。
唐甜甜氣得捏緊拳頭,極其擔心的看著那偉岸的身影,真怕他哪一天撐不住倒下去。
想到這,她又貼近了一點,確保他如果倒下自己能接得住。
厲景琛不回頭都能感受到她炙熱的目光,實在是太溫暖了,和周圍那群毒蛇的陰冷眼神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“現(xiàn)在,你還有什么話要說?”
厲景琛沉默。
他根本不在乎這點股權(quán),之所以拖著不給,完全是為了讓厲梟言不快。
一份股權(quán)讓唐甜甜不離開自己,對他敞開心扉,他覺得是劃算的買賣。
所以今天,他壓根沒打算和厲梟言斗。
以后,有他哭得時候。
“我無話可說。”
“大家都聽到了,他這是默認了,證據(jù)確鑿,容不得他辯解。我厲家怎么會有這樣的子孫后代,實在是讓先人蒙羞!各位董事,我覺得他已經(jīng)不配再拿厲氏百分之二十的股權(quán)了,請各位仲裁,懲罰這個厲氏叛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