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就是名分嗎?本王不是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了要給你了嗎?怎么,是嫌侍妾的位分太低了?侍妾不想要,要側(cè)妃?正妃?”傅子墨突然冷笑力氣起來,一拳打在了那銅油燈上,桐油灑了一地,燈芯卻依舊倔強的燃燒著。他的手上沾染了桐油,滾燙的桐油燙紅了他的手背,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,只是來到了窗邊推開了窗戶。窗外的天空是黑漆漆的,他的目光落在了哪些搖曳的燈籠上,他恍惚記得他大婚之夜,他曾擁著她入眠,那天夜里,他睡得很好,很安心,那樣溫暖的感覺,似乎現(xiàn)在還在。只是,他到底還是做錯了,明知道那么多雙眼睛盯著,他卻將危險引到了她那里。而現(xiàn)在,這些都沒有意義了,她逃了!逃得如此干凈利落沒有絲毫的眷戀!冷風(fēng)吹了進來,他才覺得呼吸順暢了幾分,“一個如此貪得無厭的女人,看來是本王太過縱容你了!”他的聲音消散在冷風(fēng)里,沒有人聽見,更不會傳到秦落煙的耳中。他不知道,一墻之隔的王府后院內(nèi),錦衣紅妝的武宣王妃蕭長月也站在窗邊,只是,她的臉上如今滿是猙獰而已。秦落煙身體才剛恢復(fù),又在馬背上顛簸了兩個時辰,整個人都像是要散了架,再這么折騰下去,怕是真的要出事了?!皩O李?!鼻芈錈煹穆曇粲袣鉄o力。孫李聽見她的聲音,將騎馬的速度放慢了一些,又聽秦落煙道:“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,我的身子有些吃不消?!睂O李點了點頭,還是在一旁停了下來,然后翻身下馬之后伸出手將她扶了下來,他這才看見,秦落煙的臉色已經(jīng)沒有絲毫的血色,在夜色中,這樣的蒼白宛若鬼魅。“姑娘,你該早些出聲的?!睂O李被她的臉色嚇了一跳,以為她是經(jīng)受不住夜晚的寒風(fēng),立刻從腰間取下一個酒葫蘆,“姑娘,你喝兩口酒吧,酒暖身子,喝幾口興許能好受些?!鼻芈錈煋u了搖頭,沒有去接,“我這身子喝不得酒,有水嗎?”孫李點了頭,去馬鞍上取下一個水壺來,他扶著秦落煙在一旁的石頭坐下,替她打開了水壺的蓋子之后才遞了過去。秦落煙喝了幾口水,水很涼,喝到胃里有些難受,可是她還是壓下反胃的感覺又喝了幾口,補充了一些水分,她又坐了一會兒,這才緩過氣來,“孫李,我看我們還是就近找個地方歇息一陣再行路吧?!薄翱墒悄瞎は壬f了,今晚我們至少要趁夜趕三個城鎮(zhèn),否則很容易就會追上?!睂O李一臉的為難,“要不,姑娘您再堅持一下?我會騎慢一些的?!鼻芈錈焽@了一口氣搖搖頭,她原本就不是一個矯情的人,可是卻也不是一個逞能的人,她知道自己的身子熬不住了,她能堅持,可是肚子里那個小的呢,能堅持嗎?如果逞能換回的是無法彌補的遺憾,那她寧愿選擇搏一搏。“要不這樣吧,我們在附近找個農(nóng)家,然后我在農(nóng)家歇息,雖然我不認識路,可是卻也不是個路癡,我自己去北冥國和你們會合。只是,要勞煩你伴晚趕路替我引開追兵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