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萬山把建筑公司經(jīng)理叫進來,讓那經(jīng)理詳細地說了一下情況,那經(jīng)理一直強調(diào)這幾天的損失,聽得錢萬山直皺眉。
事情處理完已經(jīng)傍晚,錢萬山帶著建筑公司經(jīng)理走了。
王雨城那邊也調(diào)查得差不多,進來匯報他已經(jīng)和那個記者聯(lián)系過,那記者一口咬定自己是要伸張正義,不為名不為利。
王雨城便給省城一家報社的總編打電話,那是全省最大的報社,在國內(nèi)都有些一定影響。
正好那家報社和陸氏集團有過合作,陸氏集團的報紙廣告都在投在那家報社,是報社最大的客戶之一。
王雨城大概說了這邊的情況,報社總編聽了立馬決定幫忙,給那個記者打電話,表示他們報社愿意錄用他。
當然了,前提是那個記者要“幫忙做好死者家屬的思想工作”。
當天晚上,那個記者就給了回復(fù),答應(yīng)“幫忙”息事寧人。
錢萬山親自帶著王雨城去工地,和死者家屬談了很久,又給了五十萬賠償,死者家屬終于答應(yīng)撤掉靈堂。
事情處理完已經(jīng)晚上十點多,陸以深雖然沒有去現(xiàn)場,可是也沒回家,留在公司邊加班邊等那邊的消息。
聽到事情都處理好了,他才收拾東西回家。
回到家的時候已經(jīng)快十二點,以往這個時候黎諾已經(jīng)睡了,可今天晚上,客廳的燈還亮著。
陸以深站在院子里,呼吸著還有些涼意的空氣,一天的疲憊一掃而光,突然有種很安心的感覺。
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?
自從去了美國,他就一個人生活,回來后就開始接手陸氏,每天忙得腳不沾地。
也許是有意無意地想要躲避趙希彤,他很少回家,有時候忙到很晚,直接就在公司睡。
后來和黎諾結(jié)婚,搬出來住了,也是一個人生活,每天晚上回到溪濱花園城面對空蕩蕩的屋子,感覺沒有一絲溫暖。
那時候他一點都不在乎,因為還年輕,在他的觀念里,工作最重要,至于其他,一點都不重要。
可是這會兒,站在這里,看著窗戶里透出的橘黃色的燈光,他卻有種時光柔軟,歲月靜好的感覺。
推開客廳的門,一眼就看到黎諾側(cè)著身子躺在沙發(fā)上。
她身上蓋著條薄毯,兩只腳露出來,腳上也沒穿襪子,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。
頭發(fā)倒是梳起來挽在腦后,不過估計睡久了,有些凌亂,幾縷發(fā)絲垂下來沾在嘴唇上,嘴唇有點干。
電視上還在播著動畫片,陸以深看了一眼,是宮崎駿的《懸崖上的金魚姬》,挺早的片子了,沒想到這丫頭還在看。
陸以深拿起遙控器關(guān)了電視,然后在她身邊坐下,低頭看著她安靜沉睡的側(cè)臉。
這丫頭,怎么不回房間睡?
陸以深突然想起兩人剛開始“同居”的時候,也許是因為兩個人一起生活有些不方便,她并不怎么在客廳里看電視,幾乎都是窩在自己房間。兩個人的作息習慣不一樣,他早出晚歸,她早睡晚起,有時候一星期下來才碰兩次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