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這一舉動,也讓醫(yī)生們吃了一驚。
“這位先生,你不要這樣......我們是真的無能為力。但凡有辦法,我們都會去嘗試的?!贬t(yī)生頗為無奈的說道。
“求求你們了!求求你們了!”祁則昀卻好像根本聽不到醫(yī)生的這些話語一樣,甚至在那兒給醫(yī)生磕起了頭。
醫(yī)生們也有點不知所措了,只好朝不遠處緩緩而來的祁佑寒投去了求助的目光。
祁佑寒今天沒有跟著一塊兒去現(xiàn)場。
因為他的雙腿不便。
去了現(xiàn)場,不僅幫不上忙,說不定還會拖后腿。
而他后來也是從警察的口中,才了解到了今天的具體情況。
他倒是設(shè)想過各種各樣的意外,卻唯獨沒有預想到這一種。
誰能想得到,那個人竟早已經(jīng)害死了小石頭。
那個人從頭到尾就沒打算,讓小石頭活著回到祁則昀身邊。
只能說,很多時候,咱們都想不到,一個人的狠辣究竟會到怎樣的一個程度。
看到祁則昀在給醫(yī)生們磕頭的那一幕,祁佑寒滑動輪椅的動作不由得一頓,心里也淌過了一股復雜的情緒。
他何時見過這樣的祁則昀?
無助,絕望,卑微,又可憐。
祁佑寒趕忙調(diào)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后,就來到了祁則昀面前,他輕輕地拉過了祁則昀的胳膊:“哥......”
同時,他也給醫(yī)生們使了個眼色,讓這些醫(yī)生們先離開了。
“我知道這樣的事實很殘忍,但就算你今天把頭磕破了,那也改變不了什么的。醫(yī)生們就算是將小石頭推進了搶救室,但最后推出來的......也還會是一具尸體?!逼钣雍谡f起這番話的時候,聲音也好幾次險些哽咽。
他知道這樣的話語有多殘忍,但他必須得讓祁則昀認清這樣一個事實。
祁則昀倒是沒有再磕頭了,但他還是保持著跪著的姿勢。
他緩緩地抬起雙目,那雙眼眸好像突然就空了。
“哥,你心里難過,我知道,但如今......這種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。咱們誰都想不到,他能下這樣的狠手,一點余地都不留。”祁佑寒繼續(xù)勸慰道。
但祁則昀卻好像根本聽不到這些一樣,仍舊跪著。
祁佑寒正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,小幸從一旁走了過來。
祁佑寒心想,這種時候,有辦法勸得動祁則昀的,大概也只有小幸了。
“爸爸?!毙⌒以谒纳砼暂p聲喚道。
祁則昀終于有了些許反應(yīng),他紅著雙目轉(zhuǎn)過臉來看向了小幸。
額頭上,那因為磕頭而留下的痕跡,格外的明顯,也略顯刺目。
“爸爸沒事,沒事......”祁則昀終究是不想在孩子面前流露出太過悲痛的情緒。
他趕忙壓下這幾乎快要吞沒的情緒,準備站起來。
可能是跪得有點久了的緣故,他在站起來的時候,是有點顫顫巍巍的。
這樣的一幕,落入祁佑寒的眼里,也更讓他的心里難受。
這次小幸的事情,一定會給祁則昀帶去很大打擊的。
也說不定,這就是一道一生都治愈不了的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