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用力的拉扯住陳鈺的衣裙:“鈺兒,你不要去告御狀,娘求你了,你要怎么對待娘都可以,你要娘死,娘絕不茍活,可是你不能毀了?!彼蛑箨愨暋j愨晫ι凼弦呀?jīng)失望透了。她的眼淚流不出來。“娘你知道嗎,我若不去告御狀,邵家的人便要?dú)仪遄u(yù),要我死?!彼慌赂嬖V邵氏武德門的情況:“邵老夫人,我的外祖母,她拿著你給她的女兒的香囊,昭告天下,我與邵川有私情,早已在私下里私定終身,難道這就不是辱沒我陳家的門風(fēng),不是在羞辱我爹爹嗎,你清醒一點(diǎn)吧。”她轉(zhuǎn)身的瞬間,用力扯過自己的衣裙,對身后的幾名婢子說:“搜身?!薄澳阋墒裁矗晝骸彪p兒從邵氏的衣襟里搜出了一名玉佩,那是男兒佩戴的玉飾,并非陳太傅的?!靶〗?,找到了一塊玉佩,你看?!彪p兒把玉佩交給陳鈺。陳鈺接過玉佩,翻開玉佩的背面看了看,上面刻著“川”字。那是邵川的玉佩。她拿起玉佩狠狠的砸碎了。邵氏縮起身子,瑟瑟發(fā)抖,看著地上碎掉的玉,邵氏有那么一瞬間清醒了。這些日子她做的事情太荒唐了。她原本好好的家庭,散掉了。她本該有寵愛她的夫君,孝順的女兒,她為什么會走向另一個極端。她突然哭的撕心裂肺,向陳鈺懺悔:“女兒,對不起,是娘太糊涂了,娘好想好想回到過去,娘真的太糊涂了,娘知道已經(jīng)晚了,娘知道晚了。”陳鈺看了她一眼,就走出房間,她抱著陳太傅生前的朝服,從陳家大門跪著走向武德門。她此舉更是引得陳太傅的學(xué)子的關(guān)注,越來越多學(xué)子跟在她身后,尋問她與邵川的事情,尋問她是不是受了委屈。陳鈺用堅定的神情回應(yīng)學(xué)子們,她與邵川沒有半點(diǎn)關(guān)系。從陳家跪到武德門時,已經(jīng)是四個時辰后。武德門四周圍成了一圈,百姓一波一波的趕來看熱鬧,陳鈺的到來把人流推上了高峰。邵老夫人看到陳鈺時,以為她已經(jīng)妥協(xié),對著陳鈺說:“鈺兒,你能來,外祖母很頎慰,你放心,就算你父親死了,你也不是一個人,你還有我們川兒,還有邵家的人。”陳鈺淡漠的瞥了邵老夫人一眼,略顯蒼白的唇瓣微微一扯,無聲的冷笑。然后她站起身,走到武德門前的大鼓前,抽出了鼓杖,重重的敲擊鳴冤鼓?!斑恕薄斑恕薄斑恕泵恳宦暪穆暎钾灤┲蠼中〉?,貫穿宮廷的每一個角落,直達(dá)勤政殿上。“皇上,陳大小姐來了,她敲響了鳴冤鼓?!毙〉伦涌觳脚苋氲顑?nèi),向燕帝稟報此事。燕帝眉眼展開,她終于來了!沒錯,他在這里等候她多時。為了讓太傅之死公眾,燕帝不許朝中百官下朝,百官們從早會一直等到下午。燕帝也耐心的坐在龍椅上等。陳鈺終于敲響了鳴冤鳴。小德子說:“陳大小姐是從陳家跪著走到武德門,陳太傅的學(xué)子一路跟隨,陳大小姐到武德門時,手里抱著陳太傅的朝服?!毖嗟燮鹕恚溃骸半抻H自出去,眾愛卿,一起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