鳶也認(rèn)真反思了許久,最后得出一個結(jié)論,就是哪怕之前有過更親密的接觸,但都沒有像早上這樣,這么的……繾綣。
她從來沒有在尉遲的懷里睡一整夜。
這好像是自他們第一次之后,就形成的心照不宣的模式。
鳶也將窗戶拉開,今天的天氣很好,陽光折射在玻璃上再落回地上,瑩瑩亮光像一地碎鉆,她看著,卻是想起那個大雨天。
她來尉公館要求他娶她的那個雨天。
他們談妥“交易”后,尉遲看她渾身濕透,就讓她上樓洗個熱水澡,傭人不知是誤會了什么,自作聰明地把她帶到他的房間。
她凍得有些麻木,再加上心緒復(fù)雜,沒有留意到這是主臥,雙手僵硬地把衣服脫下來。
房門忽然從外面打開。
她驀然抬起頭,對上尉遲也有點驚訝的眼神。
他同樣沒想到傭人會把她帶到他的房間,進(jìn)門的腳步一頓,清潤的目光往她身上一落,眉毛抬了一下。
鳶也頓時感覺凍僵的身體好像回血一樣,霎時間熱了起來。
他沒有要退出去的意思,她呆滯了幾秒鐘才想起來自己沒有穿衣服,就這么赤-裸裸地站在他的面前,渾身一個激靈,雙手抱胸,竄進(jìn)浴室,砰的一聲關(guān)上門。
所謂禍不單行,她進(jìn)了浴室后才要命地發(fā)現(xiàn),跑得太倉皇,連傭人準(zhǔn)備給她的內(nèi)-衣褲和睡袍都沒有帶進(jìn)來。
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大半個小時,避無可避,她終于還是裹著浴巾出去了。
開門之前,她特意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陣,沒有聽到任何聲音,抱著尉遲可能不在房間里的僥幸念頭打開門。
然后她就又和開門進(jìn)來的尉遲撞上。
……但凡她早出來兩分鐘,衣服什么就都穿好了。
那一刻鳶也真的很想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,把自己拍暈算了。
主動上門求娶、在他房里洗澡、出來只包著浴巾,如此種種,任誰來看都會覺得是她對他有那種意思。
鳶也活了二十三年,從來沒有這么尷尬過。
尉遲看了她一眼,關(guān)上房門,那聲細(xì)微的“咔嚓”聲,直叫她手腳冰涼。
鳶也臉色漲紅:“我、我把衣服落在外面了,我……”
尉遲徑直走過來,不打招呼地將她橫抱起來,嚇得鳶也抱住他的脖子,驚慌地睜大眼睛:“你!”
尉遲跨步走向大床,鳶也心跳如雷,她來找他純屬孤注一擲,完全沒有想好后面的事情,驀然間進(jìn)展這么快,她真的沒有準(zhǔn)備好。
“你放我下來!我不,我……”天不怕地不怕的鳶也生平第一次想逃,她又不敢掙扎得用力,因為她身上只有一條浴巾,長度堪堪到她的臀下,再扭兩下,可能就什么都遮不住了。
尉遲看起來像個清俊的書生,實際上手臂的力量不容小覷,她毫無抵抗之力地被他放在榻榻米上。
……?。?/p>
鳶也愣了一下,尉遲淡淡看了她一眼,將襯衫袖子往上提了提,他臂膀上戴著袖箍,禁欲而優(yōu)雅的氣質(zhì)居高臨下地?fù)鋪怼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