鳶也和……尉遲?
陳景銜手捏緊了一下,心頭燃起一簇火,不過在孩子面前沒說什么,帶著阿庭回房睡覺,幫他蓋好被子,看著他閉上眼睛才離開。
他知道鳶也去巴黎處理三千萬歐元的事情,但沒想到她和尉遲在一起。
聽阿庭的口吻,他們還相處得很好。
他站了一會兒,拿出手機(jī)打去電話。
鈴聲響起時(shí),鳶也像遇到了救星,連忙擋住尉遲:“我手機(jī)……手機(jī)……”
尉遲發(fā)泄似的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,然后才離開她的身上,但是沒有打開她的手銬。
鳶也心想等打開了,她一定要把這破玩意兒丟垃圾桶,伸長手去撿掉在地上的手機(jī)。
不看還好,一看鳶也全身汗毛就豎起來了。
無他,她現(xiàn)在衣衫不整,來電的是她大表哥,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偷偷開房被家長抓包的羞恥感,她回頭警告:“是我大表哥,你不準(zhǔn)胡來!”
尉遲睡衣的紐扣在剛才解了好幾顆,露出大片的胸膛,坐在那兒,逆著光,朦朦朧朧,和他平時(shí)矜貴端方的模樣大相庭徑,很好地詮釋出“藍(lán)顏禍水”這四個(gè)字。
鳶也強(qiáng)行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,抿了下唇,滑動接聽:“……大表哥。”
陳景銜沒有開場白,直接問:“你現(xiàn)在跟尉遲在一起?”
腰上忽然有點(diǎn)癢,是尉遲在撫摸她露出來腰線,鳶也羞惱地抓住他的手,警告地瞪了他一眼——都說別亂來了!
這一眼搭配她緋紅的眼角沒什么殺傷力,反而有點(diǎn)嬌嗔的意思,尉遲就愛她這雙含情眼,反抓著她那只手把玩,鳶也分出心神回應(yīng)她大表哥:“嗯。”
“為什么?”
陳景銜從來不對她動怒,這會兒的聲音明顯沉了:“你忘了你當(dāng)年吃過的苦頭?忘了莫遷怎么死的?”
這一句,讓從昨晚起就暈染在主臥里的曖眛氣氛蕩然無存。
鳶也指尖的血液好像凝固住,冷得像冰,尉遲抬眸看著她,她抽回了手,將滑落肩頭的衣服拉起來,聲音也低了些:“大表哥,這件事有點(diǎn)復(fù)雜。”
陳景銜不是不講道理:“你說,我聽?!?/p>
這要怎么說呢?
鳶也本是想弄清楚來龍去脈再跟他解釋,所以上次在青城修好那部手機(jī),她才沒有對陳景銜說什么,現(xiàn)在騎虎難下,只能把最根本的猜測說出來:“小表哥可能沒有死?!?/p>
穩(wěn)重如陳景銜,乍一聽這種話,也很難控制住自己的錯(cuò)愕:“你說什么?”
鳶也如實(shí)道:“我沒有見過活著的小表哥,但是我找到很多線索都指向他,包括追殺白清卿的幕后主使也可能是他,他這些年可能藏在暗處看著我們。”
凌晨時(shí)分的陳家老宅,一個(gè)走動的人都沒有,安靜得能聽見秒針的聲音,陳景銜索性到游廊下,室外氣溫低,能讓他更加冷靜。
“親眼看著莫遷被炸死的人是你,現(xiàn)在說莫遷沒有死的人也是你,鳶也,你別又被尉遲給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