麥金利懷揣著疑惑轉(zhuǎn)身,對管家伸出手:“您好。”
管家?guī)е麄冞M(jìn)入客廳,都在在沙發(fā)坐下,麥金利也不耽誤功夫,開門見山說:“我們來,是想問問,沅小姐最近有沒有來過17區(qū)?”
“來過的?!惫芗翌h首。
“什么時候?”李大龍打開了筆記本。
管家默默算了一日期:“十天前吧?!?/p>
麥金利問:“她是來沅先生的吧?他們當(dāng)時有起什么爭執(zhí)嗎?”
“這……老教父最疼愛家主,怎么會跟她起爭執(zhí)?呵呵。”管家從表情到語氣都極為不自然,麥金利要是看不出來,就枉做警察了。
他盯著管家的眼睛,腦海里閃過那些老照片,一個念頭浮出,忽然說:“沅先生疼愛沅小姐,沅小姐未必吧?”
管家倏地抬起頭,麥金利沉聲說:“我們剛才看到一個傭人抱著一些舊物要去處理,大多是李希夫人的照片,但其中有一張是別的女人的,我覺得那個女人長得有點(diǎn)像沅小姐……是沅小姐的親生母親吧?”
管家一下站了起來:“你……”
“我知道您是沅先生的老管家,和沅先生感情深厚,您應(yīng)該也很希望找到殺害他的兇手吧?”麥金利一字一頓道,“所以請告訴我,您知道的事情?!?/p>
管家神情為難,好一會兒,才深深嘆了一口氣,像是覺得終于瞞不下去了,只能實(shí)話實(shí)說,他扶著沙發(fā)扶手重新坐下:“他們那天確實(shí)起了爭執(zhí)……”
半個小時后,麥金利和李大龍神情凝重地離開了小莊園。
上車前,麥金利點(diǎn)了一根煙,深深抽了一口,想到剛才管家說的事情,又有點(diǎn)毛燥。
“替身啊……”
很少有女人可以忍受這種事情吧?
也很少有女兒可以忍受自己的母親被這樣對待吧?
麥金利從警二十年,訓(xùn)出了敏銳的自覺,雖然這起案子看起來不復(fù)雜,物證動機(jī)什么都很齊全,沅也就是最大嫌疑人,但是他還是感覺有哪里不對,所以他才不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,連李幼安都親自去問了,生怕冤枉了誰。
可是現(xiàn)在擺在他面前的所有線索,全都是指向沅也。
所以真的是她嗎?
真的是這個認(rèn)祖歸宗的私生女嗎?
她先是偷偷轉(zhuǎn)移公司的財產(chǎn)被發(fā)現(xiàn),緊接著又得知自己的母親竟然是父親的替身,雙重動機(jī)之下,就在游輪上,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?她迅速處理掉了沾上血跡的裙子,卻忘了留有自己指紋的小刀?
李大龍的手機(jī)響起,是警局來的電話,他連忙接聽,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,他的眼睛驀地睜大,轉(zhuǎn)頭對麥金利說:“師父,找到那把刀的制作人了!”
“他說刀是沅小姐在他那里定制,圖紙也是她給的,這世上沒有第二把!”
孤證不能定罪,但刀是為沅也特制的,刀上也只有沅也的指紋,再加上兩個動機(jī),和失蹤的裙子、含糊的時間線,就算不是證據(jù)確鑿,也不是孤證了。
麥金利將煙頭丟在腳下,踩滅了星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