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靜蘭捂住臉,緩緩蹲下身子。
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,仿佛要將她灼傷一般。
心臟像是被利刃狠狠劃過一般,生疼生疼的。
她拼命搖了搖頭,“不是,不是這樣的!越銘是愛我的!都是因為沈之衍,是我生了沈之衍之后他才不喜歡我的!”
“媽,都要這個時候了,你還要自欺欺人嗎?阿衍受的委屈已經(jīng)夠多了,你非要逼死他才滿意嗎?”
沈子凜望向阮靜蘭的目光里滿是失望。
“阿凜,你怎么能這樣說媽媽呢?”阮靜蘭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,眼底溢滿了淚水。
沈之凜收回目光,眼底滿是冷意,“媽,這些年爺爺怕刺激你,所以一直容忍你的所作所為。我這并不代表你做的一切都是對的。”
蘇瓷附和道:“如果沒有沈之衍,你早就已經(jīng)死了。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恨他的人就是你。”
說完,蘇瓷頭也不回地,下了樓。
胸腔里仿佛被一團炙熱的怒火充斥著,蘇瓷覺得胸口憋悶的難受。
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毒,又一次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來,蘇瓷眼睛一黑,身子直直朝著地面倒去。
就在身體即將接觸到地面時,他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“瓷瓷?!?/p>
一道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頭頂響起,蘇瓷意識漸漸模糊,徹底陷入昏睡。
剛走下樓梯的阮靜蘭看到有人闖進(jìn)來,頓時面色大變。
她加快腳步朝著男人的方向走去,冷聲問道:“你們是誰?誰讓你們進(jìn)來的?”
蕭逸洲身形挺拔,手臂緊緊摟著蘇瓷,漆黑深邃的眸子里,充斥著蝕骨的冷意。
“瓷瓷被我們千嬌百寵著長大,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她的?”
蕭逸洲冰冷的視線落在阮靜蘭的身上,恨不得將她凌遲。
他調(diào)查過蘇瓷來到沈家后發(fā)生的一切,知道阮靜蘭對蘇瓷的態(tài)度很差。
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,沈家竟然這樣忘恩負(fù)義。
把自己救命的藥拿出來給沈之衍,可沈家呢,人家是怎樣對待他的?
她渾身濕透了,沈家卻連換件衣服的時間都不留給她。
毒發(fā)了都沒有人察覺。
蕭逸洲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。
如果不是顧念蘇瓷此時狀況太過糟糕,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沈家。
“這筆賬我蕭逸洲記下了,改天一一跟你們算清楚?!笔捯葜蘩湫σ宦暎еK瓷朝門外走去。
然而剛踏出兩步就突然被人攔住了。
沈之凜沖上前,冷聲追問道:“蕭總,瓷瓷是沈家的人,你沒資格帶走她?!?/p>
“留下來,任由你們眼睜睜看著她毒發(fā)身亡嗎?”蕭逸洲冷笑一聲,如鷹隼般的眸子里釋放出銳利的光芒。
沈之凜身體微微一僵,“蕭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沈之凜,你也是學(xué)醫(yī)的,難道就沒發(fā)現(xiàn),瓷瓷體內(nèi)殘留著和沈之衍一樣的毒素嗎?”
沈之凜的視線緩緩下移,落在蕭逸洲懷中那抹嬌小脆弱的身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