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之衍輕笑,“哪有什么天生契合的人?只要相愛不就夠了?”
“我的意思是,我不希望讓瓷瓷重蹈你父親或你母親的覆轍?!?/p>
徐俊舟話音一落,沈之衍忽然覺得,腦海中那根緊繃著的弦忽然就斷了。
他緩緩站直了身體,冷沉的嗓音一字一頓,“不會有那么一天。”
“空口白牙一張嘴,你說不會就不會?實話告訴你,二十多年前,蘇宏祿在我面前也是這么說的。”徐俊舟現(xiàn)在對于這些事十分敏感。
畢竟已經(jīng)有過前車之鑒了。
雖然他對蘇瓷這個外甥女還不夠了解,也沒相處過幾天,但只要她是他的外甥女,他就不會不管她。
二十多年前,蘇宏祿信誓旦旦地跑到他面前,說自己一定會一輩子對徐菁好,這輩子疼她愛她,不離不棄。
可是轉眼就被他看到,他在街頭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。
他拍了照片發(fā)給徐菁,可徐菁不僅不相信,還傻乎乎地跑去質(zhì)問,最后被蘇宏祿的甜言蜜語哄騙過去。
他當時被氣得不輕,最后索性不再管這件事了。
“我不會成為第二個蘇宏祿?!鄙蛑苷驹谛炜≈勖媲?,黑沉沉的眸子里滿是篤定。
他打了一通電話,很快,周毅就趕到了醫(yī)院,手里還拿著一份文件。
沈之衍翻了翻文件,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,動作沒有一絲遲疑。
“瓷瓷不是徐菁,我也不是蘇宏祿。我知道你的顧慮是什么,未來是什么樣子,我也不敢保證,但我能確定的是,這輩子我的妻子只會是瓷瓷?!?/p>
徐俊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,疑惑地將那份文件接了過來。
他低垂著眸子,漫不經(jīng)心地翻開,然后猛地愣住。
“這是......”
“我能給的不多,沈氏集團是家里幾代人的基業(yè),我不會,也沒資格拱手讓人,但這些都是我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財產(chǎn),是我能拿出來的全部?!?/p>
如果他和蘇瓷真的離婚,或者分開,除開婚內(nèi)財產(chǎn)的部分,這些全都可以給她。
雖然他知道蘇瓷根本不在乎這些錢,可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,這是他能想到的,能給她的全部了,
徐俊舟卻很清楚,這些財產(chǎn)可不僅僅只是一串數(shù)字而已。
是一筆巨額財產(chǎn)。
就連他都沒辦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(nèi)拿出這么多錢,但沈之衍做到了。
他心情復雜地望著沈之衍,還是不死心地問:“我看得出來,瓷瓷很在乎你,你以為這樣做就能讓我打消對你的成見嗎?你別忘了,當年你父親為了逃避你母親,也是這樣選擇了凈身出戶。最后呢?”
最后,阮靜蘭的病更嚴重了,每天像個瘋子一樣,變本加厲地對沈之衍動輒打罵。
根本不像是對待一個親生兒子,反而更像是一個發(fā)泄怒氣的工具。
沈之衍垂眸,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,額前的碎發(fā)擋住了眉眼,遮住了眼底的神色。
周毅氣憤地望著徐俊舟。
以前還從來沒有人用這種語氣和他家爺說過話,可是偏偏對方是夫人的舅舅,就算有氣,也只能忍著。
他現(xiàn)在只覺得慶幸,祁斌沒在這,以他的性子,肯定當場就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