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庭道蘇瓷搬出沈越庭來威脅他們,即使他們心里再憤憤不平,但還是忍了。蘇瓷沉聲吩咐:“去買些奶粉過來,再買點營養(yǎng)品,他們需要補充營養(yǎng)。”“一群快死了的......行,我讓人去買!”李教授覺得,這群孩子已經(jīng)奄奄一息了,怎么可能救得回來?但蘇瓷的眼神太冷了,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,將原本要說的話默默收了回去。他轉(zhuǎn)身離開,去尋找保鏢。他們這群教授,是沒有資格出基地的,除非沈越庭特許。但這十幾年來,還沒有一個教授從這里完整地走出去。他們曾經(jīng)反抗過,但最后只能屈服于現(xiàn)實。蘇瓷沒有理會他們,繼續(xù)替下一位孩子醫(yī)治。那是一位小姑娘,她瘦瘦小小的,面黃肌瘦,唇色蒼白,一看就是營養(yǎng)不良。再加上體內(nèi)毒的折磨,能撐到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強弩之末了。她感受到一雙溫柔的手將她抱起來,緩緩掀開眼皮,看到一個漂亮的大姐姐。她虛弱地開口,“姐姐,我到天堂了嗎?”蘇瓷鼻腔又是一酸,輕輕撫摸她枯黃的頭發(fā),“沒有,我會治好你的,到時候你就能出去,見爸爸媽媽了?!薄拔覜]有爸爸媽媽,他們......拋棄我了?!碧K瓷心疼地抿了抿唇,哄她:“沒關(guān)系,等你好起來,我?guī)湍阏宜麄?。”“嗯。”小女孩虛弱地閉上眼,呼吸越來越微弱。蘇瓷一手將她抱在懷里,一手替她施針。年紀(jì)最大的孩子始終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動作,有防備,也有好奇。不知用了多久,蘇瓷終于給所有的孩子施完了針,累得夠嗆。她站起身,眼前陣陣發(fā)黑,差點昏厥過去。那男孩眼疾手快將她攙扶住,“你沒事吧?”蘇瓷垂下眸子,就對上了一雙滿是擔(dān)憂的眼睛。她笑了笑,搖搖頭:“沒事?!贝蟾攀求w力消耗太大,猛地一站起來,才會有些頭暈。男孩抿抿唇,又重新坐了回去,“唐澈。”“什么?”蘇瓷不解地望向他。男孩重復(fù)道:“我的名字,唐澈?!碧瞥?.....蘇瓷唇角微勾,眼底滿是溫柔,“你的名字很好聽。”唐澈被她臉上的笑晃了眼,面龐忍不住紅了紅。“你來這里多久了?”蘇瓷沒察覺到他的情緒,繼續(xù)問。他是這里面?zhèn)淖钪氐?,也是最堅強的一個。即便是毒發(fā),也始終咬著牙堅持,一言不發(fā)。這讓蘇瓷想起了小時候的沈之衍。那時他也像唐澈一樣,即使受再多的痛苦,也一聲不吭地強忍著。唐澈:“兩年?!眮淼竭@里的孩子,沒有幾個能撐得住三個月,他是時間最長的那個。這那些人夸他體質(zhì)好,可他一點都不想要。畢竟,眼睜睜看著周圍的人漸漸失去生命,一個接著一個離他而去,并不是一件多好的事。唐澈只要一閉上眼,就能想到那些弟弟妹妹絕望的眼神。他不知道究竟什么時候會輪到自己。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希望。這樣的人生......簡直黑暗得徹底,看不見半點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