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(shí)辭淵垂眸,手指無意識的摩挲了一下,指腹似乎還殘留著宋汀晚臉頰上的溫度,可是或許,此生再也無法相見了。然而他再抬起頭時(shí),臉上又是沒有絲毫表情,仿佛剛才那些動容、脆弱都只是風(fēng)吹就散的浮云。他唯一的軟肋已經(jīng)離開了,于是他無堅(jiān)不摧。刺耳的警報(bào)聲就是在此刻響起的,有人在廣播里焦急的通報(bào):“下午五點(diǎn)零九分,小蒼蘭那逃離議事廳!已經(jīng)派人追捕!”徐漫舒看了眼那閃爍著紅燈的廣播,下一秒播報(bào)的人語氣驚恐起來:“通知!通知!議事廳外我們的人被控制了!通知!通知——”時(shí)辭淵沒有興趣再聽下去,喝了口水,將休息室里熏著的淡香滅了,這里面放了些安神的東西,可以讓人快速沉入夢鄉(xiāng)。“云倦把小蒼蘭帶走了——”白鯉匆匆而至,臉上的表情冷漠的可怕,她緊緊地盯著時(shí)辭淵:“你早就留了后手?!薄拔也粫判娜魏稳藥??!睍r(shí)辭淵說:“讓云倦帶走她,我依然不放心,但是這已經(jīng)是最好的選擇?!卑谉o罪跟在玫瑰身后,不知道是不是那根針的原因,他臉色有些蒼白,他抿了抿唇,看著徐漫舒說:“所以你把我的身份告訴了她。”“我不信任你?!毙炻鏈芈曊f:“你的立場太不堅(jiān)定了?;蛟S上一秒你想要放過她,下一秒?yún)s又想要她的命,所以無論如何,她都不能被你帶走。”白無罪嗤了一聲:“你們說的冠冕堂皇,其實(shí)還不是不顧她的意志強(qiáng)行送她走。”徐漫舒只是淡淡一笑,并不解釋。白鯉的臉色很難看,忽而她笑了一聲:“......時(shí)辭淵,你想要做什么?十二席的人都已經(jīng)被注射了x92,伊甸園已經(jīng)是我們的了。就算你送走了宋汀晚,她也逃不出她的宿命!”“既然我什么都做不了,你這么生氣做什么。”時(shí)辭淵看著她的眉眼,吐出兩個(gè)石破天驚的字:“母親?!卑谉o罪和徐漫舒都是一愣。時(shí)辭淵叫白鯉什么?......母親?!白無罪忽然什么都明白了,笑出聲來:“......原來如此......原來如此!”他盯著白鯉道:“我一直在想你究竟會是誰......到底是誰會那么了解白鯉,那么讓父親掙扎糾結(jié),原來是你啊——上官驪!”白鯉......或許說是上官驪,被揭穿了身份,卻也并不驚慌,彎唇一笑:“白鯉死之前讓我好好照顧你和白無歡,我不是已經(jīng)做的很好了么,你對我有這么大怨氣做什么?!薄澳阍缇驮撓碌鬲z了上官驪?!卑谉o罪手指緊握成拳:“為什么你還在人間飄蕩?!”上官驪在沙發(fā)上坐下,甚至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,茶有些涼了,她也就沒有喝,而是看著窗外,有些失神的道:“是啊......我是游蕩在人間的惡鬼,有些未了之愿,所以遲遲不愿往生?!薄拔也幻靼住!毙炻姘櫰鹈迹骸爱?dāng)年老鼠為了藏寶圖而殺了時(shí)幸,你為什么會和他們?yōu)槲?。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