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跪下!”他突如其來的疾言厲色,嚇了于若謙一大跳,又猛地跪倒在地,讓于若曦都替他疼?!罢f!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對(duì)不起兒媳婦的事?”“爸!”于若謙很是傷感,垂頭喪氣,“您自己的兒子您還不知?我是那種人嗎?!”于興海是又氣又急,又心痛:“活該!當(dāng)初我是怎么跟你說的?你又是怎么和我保證的?現(xiàn)在鬧成這樣,你還要瞞著誰?!”他們不是聾子,瞎子,傻子,聽得到,看得到,更感受得到。一句話,終于擊退了于若謙的心理防線。他一聲高喊:“爸!——”成年人的崩潰,往往在一念之間。鄭敏娟傍晚才回來。而這時(shí),太陽都下了山。屋子里靜悄悄地,房門虛掩。鄭敏娟推開門,猝不及防對(duì)上隱藏在暗處的于若謙,被嚇了一大跳?!耙腊?!既然在家干嘛不說話?”她把已經(jīng)睡著了的孩子放下,又小心翼翼的蓋上了被子。這才回了頭,又被不知道什么時(shí)候湊到她身邊的于若謙驚到了?!澳愀陕锇??離我這么近,你惡心不惡心?飯呢,都幾點(diǎn)還不做飯?”鄭敏娟還在發(fā)怒??捎谌糁t一改平時(shí)的賢惠和樂觀,沒過來哄她,更沒有幫她做飯,反而直勾勾盯著她?!拔?,你聾了嗎?你......”“鄭敏娟!”她的話沒說完,于若謙就喊出了她的全名。“干嘛?比誰的嗓門大還是咋地?”“離婚。”“啥?”鄭敏娟覺得自己最近有點(diǎn)耳背,老是出現(xiàn)幻聽幻視的情況。“我說,我要和你離婚。我們離婚!”最后四個(gè)字,于若謙咆哮著。發(fā)泄出這段時(shí)日以來,一直壓在心底的憋屈。“呵!——”鄭敏娟嚇了一大跳。不過最初的驚訝過后,她反倒平靜下來:“要死??!要離你就去離唄。反正我不離婚。”“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,憑什么不離婚?”“我就不離。不信?你可以去試試,看看你能不能離?!编嵜艟甑靡獾煤埽骸安慌赂嬖V你,我在民政局那邊有人。沒有我點(diǎn)頭,這婚,任憑你怎么蹦跶你就離不了?!彼绞堑靡庋笱?,于若謙的臉色就越難看。在要不要開口之間,一下午他都在搖擺,就怕自己提出離婚的話會(huì)傷害到她。沒想到,直到他把話說出來,他才覺得自己這一兩年的日子多少可笑。還可悲......那個(gè)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人,心里從來不曾有他!他以為,他能一直一直單方面愛她??删驮趧偛潘胖?,他做不到!愛一個(gè)人太難。愛一個(gè)愛著別人的女人,更難。尤其是,這個(gè)女人還無所不用其極的作踐自己時(shí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