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初乍寒已去,暖風(fēng)和煦,百花盛開。顧傾坐在悅溪軒的院子里,看著孩子們打打鬧鬧,心里盤算著開醫(yī)館的事。銀鈴湊了過來,小聲地告訴她:“王妃,王爺這次回京,郭小姐卻不見身影,她好像沒跟著王爺一起回來?!鳖檭A渾不在意:“管她呢,不回來更好?!敝髌蛡z正說著,忽有丫鬟來報,說是宮里的李公公來了,要見顧傾。李公公?莫不是皇上的血糖又出問題了?顧傾趕緊起身,去了前院。李公公面帶急色,一見到顧傾便道:“王妃,快隨我去燕王府,顧姨娘忽然腹痛,指明了要您去給她瞧病,皇上已經(jīng)恩準了?!鳖檭A很不愿意去,皇上估計也是預(yù)料到了這一點,所以才把李公公派來的吧?這相當(dāng)于變相的圣旨了,她再不情愿,也只得登車去了燕王府。李公公把她送到后,就進宮復(fù)命了。顧傾背著醫(yī)箱,獨自進了顧蝶飛的房間。顧蝶飛卻是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地躺在一張貴妃榻上,捧著肚子,沖她得意地笑:“你是不是以為我被禁了足,就拿你沒辦法了?我懷著皇上的長孫,就算皇上再怎么不待見我,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,滿足我的要求。”肚子疼?裝的吧?顧傾放下醫(yī)箱:“你為什么非要在今天,急沖沖地把我誆過來呢?是因為聽說齊王回京,而且跟皇上解開了心結(jié),擔(dān)心自家夫君的地位不保,心里慌了吧?”這是燕王最擔(dān)心的問題,但顧蝶飛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,哈哈大笑起來:“就憑齊王那丑樣兒,也能搶了燕王的皇寵?難不成云熙朝會立一個丑八怪當(dāng)太子不成?”顧傾懶得跟她多說,把醫(yī)箱又背了起來:“既然你沒事,那我先走了?!薄罢l說我沒事了?我的事,多得很?!鳖櫟w挺著并不明顯的肚子站起身來,一步一步地逼近了顧傾,“顧傾,你做人太狠,先搶走了我家店鋪十幾年的收益,后又奪走店鋪,害我聲名掃地,被皇上責(zé)罰。你知道我這些天是怎么過來的嗎?天天被關(guān)在小佛堂里抄寫佛經(jīng),手酸腿軟,頭昏腦漲。燕王府里但凡是個人,都敢來踩我一腳。而這一切,都是你害的!”搶?奪?那是她母親的店鋪,到底是誰做人太狠?顧傾被她氣笑了,轉(zhuǎn)身就走:“我跟不要臉的賤人沒什么好說的,等你生完孩子,我再來找你算賬。”“想走?你以為我特意把你弄來,就只是為了罵你幾句?”顧蝶飛說著,忽然大聲喊道,“來人哪!齊王妃要殺我!”奴仆們蜂擁而至,瞬間把顧傾堵在了屋里。沒過一會兒,燕王和燕王妃都來了。顧蝶飛哭著撲進了燕王懷里:“王爺,我姐姐說要給我針灸,結(jié)果卻借機拿針扎我!王爺,我本來就是因為肚子疼,才請她來給我看病的,結(jié)果她卻這樣對我,萬一要是孩子掉了,我可怎么辦哪。”燕王皺眉問道:“扎哪兒了?”顧蝶飛揮退奴仆,挽起了袖子。在她的兩條胳膊上,密密麻麻的都是針印子。這不是她扎顧蝶飛的針眼嗎?燕王妃頗有深意地看了顧蝶飛一眼,但什么都沒說。燕王沉著臉喊道:“來人,把齊王妃關(guān)進柴房。”他一直沒斷過娶顧傾的心思,但眼下顯然顧蝶飛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