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尚未全面失控,燕王留著郭婉茹還有用,見她被困,趕緊讓侍衛(wèi)驅散人群,把她救了出來。郭婉茹心里慌得很,急急忙忙地問燕王:“王爺,這些藥是不是有問題?為什么沒有效果?”燕王生怕她打退堂鼓,假意安慰她:“你有所不知,在河流的上游投放腐爛的尸體,污染水源,造成瘟疫,乃是打仗常用的手段。你想啊,如果這種瘟疫那么容易治,又怎么會用來對付敵軍呢?”原來是因為疫情本身難治?可她是為了搶顧傾的功勞而來的,萬一死了很多人,那就不是搶功,而是背鍋了。她才不要給顧傾背鍋!這些藥本來是顧傾的,她現(xiàn)在就悄悄地去把顧傾弄死,再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她身上去,來一個死無對證!郭婉茹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,趁著燕王到車上休息,直奔原野那頭的小黑屋。顧傾身穿防護服,高舉玻璃瓶,正緊盯著窗戶上鐵條的變化,忽然看見郭婉茹一瘸一拐地跑了過來。她眉頭一皺,下意識地把玻璃瓶收進了空間里。郭婉茹隔著窗戶,看清了顧傾,高聲怒罵:“你沒那本事,冒充什么神醫(yī)!你的藥根本不管用,都快治死人了!”郭婉茹?她都好久沒見過她了,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?顧傾看了一眼鐵條,覺得還差點火候,便接了她的話:“你怎么在這兒?你是跟燕王串通好的?是誰給你們搭橋牽線的?你的好主子,顧蝶飛?”郭婉茹矢口否認:“你胡說些什么,我是聽說你染疫被隔離,好心趕來幫你干活的。”“哦?”顧傾嗤笑一聲,“我染疫,燕王給你報信,得一個時辰;你再趕過來,還得一個時辰,但現(xiàn)在才過去不到半個時辰,你就站在了我面前,還說不是串通好的?”郭婉茹無話可駁,干脆把頭一揚:“是串通好的又如何?你比我更卑鄙,竟弄些假藥來充數(shù)?!鳖檭A忍不住想笑了:“你自己不會治,倒賴上我的藥了?”敢情藥沒問題?郭婉茹搶功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:“那你快告訴我該怎么用?!薄澳阌X得我會告訴你嗎?你問這話就傻得很。”顧傾像看傻子一樣看了她一眼。郭婉茹雙手合十,沖她拜了一拜:“好姐姐,你就告訴我吧。咱們都是為了救王爺,對不對?這疫病不管你治,還是我治,其實都是一樣的?!本尤荒馨褤尮φf得如此冠冕堂皇,果然人不要臉,天下無敵。顧傾觀察著鐵條,沒有搭理她。郭婉茹見她不作聲,氣道:“顧傾,你不告訴我,王爺就死定了?!薄澳蔷鸵黄鹜鎯和陠h。”顧傾聳了聳肩?!安?,玩兒完的只有你。等你死了,一切的鍋都由你來背,至于真相如何,都由我來說了算了?!惫袢悛熜χ?,把早就準備好的草束點燃了。她身上,有從村民家偷來的一瓶油,而小黑屋外面的枯草多得是,足夠她把顧傾活活燒死在里頭了?!霸瓉砟阍缇拖肱牢伊??!鳖檭A緩緩點著頭,把手擱到了鐵窗上?!澳闼赖脚R頭,還說什么廢話?”郭婉茹高舉熊熊燃燒的草束,瞅準了顧傾,就要朝她身上扔。然而還沒等她草束脫手,一扇鐵窗橫空飛來,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