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一點點黑了。
未蘇沒有亂走,而是躲在一間位置偏僻的房間里。
她不確定那個來的男人是不是陳修孝,但可以肯定,對方來者不善。
否則,何優(yōu)的鞋子不會被踢到角落去,自己的手機也不會在響起來之后立即被按掉。
未蘇沒那個求知欲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,明天上午她還會有培訓課,到時候天亮后有人就會來開門。
再者......
她還知道,周硯懷今天下午的飛機會過來,他如果聯(lián)系不上她,他估計馬上就會開始找她。
他現(xiàn)在飛機已經落地了吧......
未蘇盡可能地冷靜,她還能思考,可是她并不是不害怕,她兩手冰冰涼的,躲在屋里大氣都不敢出。
她腦子里亂哄哄地什么念頭都往外冒,或許不是陳修孝,是劫匪,是色魔,sharen狂......
她又覺得今晚上自己要兇多吉少了,抱著胳膊躲在桌底下,她渾身止不住地發(fā)涼。
這種無依無著的時候,她腦海里不停地重復著一些零碎的片段,繞來繞去,她發(fā)現(xiàn)似乎都是周硯懷。
他們剛結婚的時候,他當她不存在,碰面時,從不用正眼看她,后來不可避免地相處,他對她態(tài)度還是不冷不熱的,卻開始在床上對她犯渾。
三年好像也沒什么印象特別深刻的記憶,但又沒法從她腦海里揮去,他不停地出現(xiàn),占據(jù)了她全部的思緒。
未蘇除了離婚那天落淚之后,這么久了,很少在為那個人有情緒起伏了,可是此時此刻,她卻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在這種時候無法停止地想他。
她眼前正一片模糊,外面忽然傳來何優(yōu)顫抖著的呼喊,“未蘇......未蘇你在哪?”
未蘇下意識地想起身,但她克制著沒動。
何優(yōu)在走廊不停地叫她,然后,一間一間的房門被打開,已經入夜了,走廊里何優(yōu)的聲音行成了回聲,從這頭飄到那頭,聽起來恐怖至極。
直到這一間的門也開了,外面有光照進來,未蘇縮在桌子底下一動不動,手電照了一圈,何優(yōu)沒發(fā)現(xiàn)什么,嘴上帶著哭音地說,“未蘇,你快出來吧,我知道你就躲在這附近,我找到出口了,你快出來,我們一起走?!?/p>
未蘇不是小人之心,而是她跟何優(yōu)不睦已久,也了解何優(yōu)的為人,她要是找到出口了,她會第一時間馬上自己走,她才不會一間房一間房地找未蘇。
未蘇當聽不見地坐著,等,等到明天就好了。
她正強迫自己不要分神,外面忽然傳來何優(yōu)的慘叫,伴隨著拳打腳踢的聲音,何優(yōu)叫得愈發(fā)慘烈,“沈未蘇,你在哪!你快出來!他是來找你的!我是無辜的,你想看著我因為你被打死嗎?你是兇手,你再躲著,你就成了兇手!”
聽著那撕心裂肺的叫聲,未蘇到底沒法淡定了。
而后,她確切地聽到了陳修孝的聲音,陰沉入骨,“沈未蘇,你馬上出來,不然我就弄死你的同事。你記著,她是因為你死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