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公寓地方不算大,七八十平的樣子,很簡單整潔,醫(yī)生大概都是有潔癖和強迫癥的,他家里連角落都是規(guī)規(guī)矩矩整潔至極的。
江斯允先從抽屜里找出來一只手機,遞給她,“這個給你用,新的。你那個也不必修了。”
沈未蘇拿了手機看了看,最新款,顏色也是她喜歡的,她問,“阿允,該不會是要送女朋友的吧?”
他嘴角提了提,“不是,前幾天幫人忙,做了場公益推廣活動,主辦方送的,我也用不著,剛好給你?!?/p>
“那讓我撿便宜了,謝啦?!鄙蛭刺K把電話卡換過來,一邊擺弄新手機,“你跟那個女醫(yī)生,發(fā)展了嗎?我看她很喜歡你的樣子?!?/p>
江斯允在廚房煮東西,沒回答她,沈未蘇以為他沒聽見,起身去廚房門口,又問,“阿允,你跟那個女醫(yī)生交往了嗎?”
江斯允還是沒回頭,他手里端著一碗面,正低頭發(fā)呆。
沈未蘇不解地走過去,剛要再叫他,卻見那碗面忽然從他手里墜落,直接摔在地上,熱湯面直接灑在他腳上。
“阿允!”沈未蘇驚呼著跑過去。
江斯允才像回過神似的,抬腳甩掉滾燙的面條,“不要緊的,我先去沖下涼水——茶幾底下有醫(yī)藥箱,幫我拿一下燙傷膏過來?!?/p>
沈未蘇馬上過去拿,她拉開抽屜,從藥箱里拿了燙傷膏,正要起身,看到一旁有幾瓶從來沒聽過的陌生藥,她掃了兩眼,利魯唑片,甲鈷胺。
她沒空多想,起身跑去給他送燙傷膏。
江斯允正站在淋浴底下,用冷水沖洗腳掌,不知道是燙的還是冰水浸的,他腳面上通紅一片。
沈未蘇拿了椅子給他,“阿允,很疼吧?要不要去醫(yī)院?”
“我就是醫(yī)生你忘了嗎,不嚴(yán)重的,我自己處理就好了?!?/p>
他沖了會兒,又上了藥,整個過程淡漠的沒事人似的,臉上壓根沒一絲痛苦。
沈未蘇忍不住說,“阿允,要是我被燙成這樣,我肯定疼的跳起來大哭,你竟然眉頭都不皺!你是人類嗎!”
他歪著頭看著她,忽而一笑,“可能我是怪物吧?!?/p>
“每次我不及格而你拿滿分的時候,我確實覺得你是怪物?!鄙蛭刺K扶他,“阿允,你去休息吧,我來煮飯給你吃?!?/p>
江斯允覺得沒必要,但還是聽從她的話,坐到了沙發(fā)上。
看她挽了頭發(fā)去廚房收拾,那架勢好像要弄出滿漢全席似的,但實際上,她可不是個擅長做家務(wù)的女人。
不過,這樣很好,她就該被捧在手心里,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。
江斯允靠在那兒,靜靜地看著她在廚房忙活的身影,嘴角不自覺地?fù)P著,平日里淡漠的眼眸,此刻漾著層層疊疊的溫柔。
過了會兒,他手旁放著的手機屏幕亮起來,江斯允側(cè)頭看了眼,與此同時,一個來電進(jìn)來。
手機細(xì)微的震動著,看著上面的名字,江斯允眼底瞬間結(jié)了一片冰。
周硯懷三個字,像生長的刺一樣扎在眼里,江斯允抬起手,面無表情地將那通來電掛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