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頭血,并非一定要心脈處的血,十指連心,指尖血也有同樣的藥效,為何袁玉盈要傷及盛晴要害?
而且,他事先竟半點兒都不知情?
想著,周安謹眸光銳利,冷冷看向毫無察覺,仍舊低頭忙碌著的袁玉盈。
這一看,他就發(fā)現(xiàn)了異樣。
袁玉盈抬眸看向他時,眼神溫柔、神態(tài)嬌憨,可在面對盛晴時,她臉上笑容頓斂,甚至隱隱帶著厭煩,仿佛并不愿意服侍她。
可他剛剛喚的是宮女,明明是她自己主動把事情攬在身上?
在他的印象中,袁玉盈雖然刁蠻任性,但并不是兩面三刀的虛偽之人,難道他竟看走了眼?
周安謹?shù)谋砬樽兊媚?,但沒有聲張,等到袁玉盈為盛晴換好衣裳,他立刻傳太醫(yī)們進來診治。
瞧見躺在龍床上的女人,太醫(yī)們面面相覷,一時間誰都沒有走上前去診脈。
周安謹見狀,神情不耐地怒喝道:“朕喚你們來,是讓你們站在這里當擺設的嗎?如果救不活她,朕要你們這些庸醫(yī)的命!”
太醫(yī)們聞言,哪里還敢愣著,立刻涌上前診治。
袁玉盈趁機遞上一杯參茶,邊嬌聲對周安謹說道:“謹哥哥,晴姐姐她吉人天相,必定會醒過來,現(xiàn)在這里吵吵鬧鬧,您要不要去臣妾那兒歇一歇?”
周安謹收回視線,蹙眉看向她:“你正在小月子里,不在自己房中歇著,到處亂跑什么?快些回去!”
他是真龍之身,自帶祥瑞,他得在這里鎮(zhèn)著,或許能庇佑盛晴一二?且他現(xiàn)在疑了袁玉盈,便不希望她繼續(xù)留下。
袁玉盈垂下眼簾,恨得牙關咬緊,巴不得盛晴馬上就死了??伤嫔喜桓冶砺冻鰜?,只能狀似委屈地轉身離開。
“來人!”周安謹盯著她窈窕的背影,低喝一聲。
便有個黑衣人安靜地跪倒在暗處。
這是皇家暗衛(wèi)。
“去查一查,最近袁妃都做過些什么事情!”
“是!”
暗衛(wèi)悄然出現(xiàn),悄然消失,連圍在床畔的太醫(yī)們都沒有察覺。
太醫(yī)們忙碌一個多時辰,盛晴臉上終于恢復些血氣,只是仍然沒有度過危險期,需得有人隨時看顧。
太醫(yī)皆是男子,周安謹不喜歡他們盯著盛晴瞧,便自己坐在床邊陪著,想了想,又命人去把夏兒找過來。
過了約莫兩刻鐘,夏兒終于前來,卻腳步踉蹌,臉上還帶著淤青,額頭也紅腫溢血,周安謹不免愕然。
“你怎么受了傷?”
難道皇宮禁地,竟然有人膽敢動用私刑?
夏兒抬眼看向躺在龍床上氣若游絲的盛晴,語調變得悲憤而激昂:“奴婢死不足惜,可娘娘滿身傷痕,皆由您所賜,您現(xiàn)在惺惺作態(tài)假慈悲,莫不是因為娘娘身上還有值得利用之處?”
若是其他宮人敢在他面前用這般不敬的態(tài)度說話,周安謹必然二話不說,先拖下去杖責三十,再行問話。
可現(xiàn)在,他更想知道夏兒這滿腔憤怨是因何而來?!按嗽捄谓??”
夏兒幾乎要氣笑了:“何解?您在跟奴婢說笑嗎?自球球沒了,娘娘的身體便愈發(fā)不好,時??妊?,可滿宮太醫(yī),任奴婢如何哀求,始終都無人愿替娘娘醫(yī)治,這難道不是出自您的授意?”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