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周漓撫摸他頭發(fā)的手驀地頓了下來,沉默垂下眼睫,沒有說話。不是不想回答,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。有沒有一點喜歡他,答案顯然是肯定有的,只是這一點又能對她起多大作用呢?周漓現(xiàn)在還不知道。況且,如果承認了對他的喜歡,那顧宜呢?她以后去看顧宜的時候要怎么去面對他?一時之間,她還是做不到的,做不到那么淡然,就喜歡上旁人,與旁人在一起,那樣她只會感覺是對顧宜的背叛。他們兩人在年少時就已經(jīng)互相許諾過對方,周漓向來重信守諾,只是不知道這一次,能不能在時間流逝下成為她的例外。雖然裴言川早已有了心理準備,但沒聽見周漓的回答依舊讓他鮮血淋漓的心臟又被扯下一大塊血肉,使得一顆心臟逐漸破敗不堪起來。他默默地加大抱緊她的力度,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一絲溫暖,只有這樣周漓才是他的?!斑@個要求,好像是有點過分了,你不用在意?!彼吐暤?。裴言川微微松開了她,溫熱的掌心輕柔揉了揉兩下她的后腦勺以作安撫。周漓搖了搖頭,沒在意。裴言川牽著她的手走到窗邊的小沙發(fā)上坐下,然后給她倒了杯熱水暖手,才說起了別的:“你跟機場那個人認識嗎?”他在試探她,他想知道周漓會不會跟他說一點關于顧宜的事情。即使知道可能性不大,但他還是想嘗試一下。不說別的,他自虐還是挺有經(jīng)驗的,畢竟面對周漓,他無法不去多想。周漓很快作出回應:“不認識?!薄澳悄憧匆娝趺茨敲醇??是認錯人了嗎?”裴言川盡量將自己的聲音放得平靜緩和,仿佛真的只是在好奇一般,很難讓人意識到他的真實目的所在。果不其然,周漓沒察覺出來,她先是沉默了小半會后,才緩緩開口,說了真話:“是認錯了?!迸嵫源ǖ男尿嚨匾痪o,喉結滾了滾,道:“那個人,是對你很重要嗎?”他自然指的是顧宜。周漓卻不說話了,手里捧著的水杯還飄著縷縷熱氣,她低頭,抿唇喝了一口。久到裴言川都以為聽不到她的回答了的時候,她才忽然應了一句:“嗯,是很重要的人?!彼龥]必要隱瞞,照裴言川的性格以及強烈的占有欲,她不說他也會去查的,與其這樣的話那還不如自己說了。聞言,裴言川嘴角劃過一抹澀意,苦笑著垂下了眸子。這不正是他想要聽見的答案嗎?只是聽見從她嘴里確確實實的承認,還是讓他有些難受。在這一刻,他再次羨慕起顧宜,擁有周漓年少時最為熱烈的愛意,即便是死了,也有人永遠記得他。在周漓的記憶里,他永遠是那個熱烈又美好的少年。裴言川怎么能不羨慕?!昂昧耍裉焱鄣?,你早點睡。”“你要出去嗎?”周漓聽見這話愣了一秒,然后出聲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