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都不用周漓承認,路和便已經(jīng)猜測到他們的關(guān)系了。他臉色有些發(fā)白,攥緊的指骨也泛著白,強撐著淡定朝裴言川點了點頭:“我知道了,你們是戀人關(guān)系?”裴言川撩起眼皮,淡淡地睨了他一眼,沒說話,而是看向周漓示意她回答。在男人直勾勾的注視下,周漓稍顯心虛地偏過了頭,輕咳了一聲,開口道:“上車吧,不然等會醫(yī)院會有很多人?!睕]能得到她的回答,裴言川微微斂眸,遮掩去眸底顯現(xiàn)的頹然和失落之情。他走到駕駛座那一側(cè),溫聲道:“我來開吧?!敝芾鞗]什么意見,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座位上。跟路和打了聲招呼后,車子便駛出院子。路和沉默地盯著逐漸遠去的車子,過了會,掌心無力地松開,挺直的肩膀也彎了下來。他自知自己沒有那個能力與那個男人相比,那個男人光看氣場就知道是個大人物,是他這種小城市的人奮斗幾輩子都趕不上的程度。路和失魂落魄地往外走,正好碰上買完菜回來的劉嫂。劉嫂見他出去,問了一句:“你到哪去?”路和撒了謊:“所里突然有點事,我過去看一下,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?!眲⑸┻€沒來得及問是什么事,路和就已經(jīng)走遠了,陽光落在他身上,將影子拉得斜長落寞。劉嫂摸不著頭腦,低聲嘟囔了兩句?!岸颊{(diào)休了大周末的還有工作,真不知道每天怎么這么多事情。”中午。鐘文秦三人來到劉嫂家里,劉嫂正做完了菜擺到桌子上,聽見聲音轉(zhuǎn)頭剛想招呼就看見了裴言川那張出眾絕塵的臉。劉嫂心里咯噔一聲,好奇開口問道:“這位是?”鐘文秦:“是我家漓漓在京城那邊的朋友?!眲⑸骸芭笥??男朋友吧?”她樂呵著點明,這兩人并排站在一起的樣子哪里有朋友的感覺,分明就是一對嘛。這下子她也忽然反應過來了,怪不得路和早上是那副模樣,怕就是看見了這個男人才會那樣。劉嫂是個明事理的人,自家兒子確實比不上人家,這是個毋庸置疑的事實,而且讓路和早點認清現(xiàn)實也好,省得他到時候油鹽不進。對于劉嫂的反問,裴言川垂眸笑而不語,變相地承認了。周漓倒是想解釋,但劉嫂和裴言川都沒給她這個機會。“多大年齡啦?”“二十七?!薄皢?,那比漓漓大三歲啊,大三歲好,會疼人?!薄皟扇嗽谝黄鸲嗑美??打算什么時候結(jié)婚?”“看她,我聽她的?!蹦腥松ひ魷貪櫍思菏囟Y。周漓:“……”這到底什么跟什么。她這幾天算是刷新了裴言川淡定胡謅的本事,張口即來。什么男朋友,什么結(jié)婚?她什么時候同意過了?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,周漓驀地頓了一下,蔥白的指尖緩緩收緊。她既然有了這個念頭,那么,是不是也代表著她,或者說,她潛意識里似乎已經(jīng)默認了她跟裴言川的關(guān)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