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漓微微頷首,回了個好字。一行人走到一處走廊盡頭的房間,門口站著幾個面色冷肅的保鏢,伸手?jǐn)r下了裴言川旁邊的周漓?!岸?,五爺只讓您一個人進(jìn)去?!北gS默默垂下頭去,不敢直視裴言川的眼睛。頭頂上方感受到來自男人尤為低沉的氣壓,于周圍迅速擴(kuò)散,如千年寒冰般冷冽的視線直直掃射過來,使在場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清晰的字眼從男人的薄唇里緩慢吐出,聲線冰冷,帶著極其攝人的上位者威壓。這是殺伐果斷的容二爺沒錯了。為首的保鏢頭彎的更低了,只好硬著頭皮重復(fù)道:“五爺說只讓您一個人進(jìn)去,屬下也是聽令辦事?!比绱藙Π五髲埖姆諊恢苯┏种?,不多時,面前的這扇門被人從里面打開。聽見動靜,裴言川和周漓皆抬眼看過去。來者就是他們口中所稱呼的五爺,名為卞正初,圓腦體胖,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圓帽,一整個笑面虎形象,朝裴言川扯著嘴角道:“容二爺,好久不見了,這么多年了你倒是變了挺多?!薄澳敲?,旁邊這位就是你的女人咯?”卞正初轉(zhuǎn)而把目光落到周漓身上,一雙眸子雖是彎著的但笑意卻不達(dá)眼底,透著一股子高深莫測之色,令人難以捉摸且有些不適。周漓眉心稍稍蹙起,避開了卞正初那打量探究的眼神。裴言川涼涼地盯著他,冷言問:“你找我來有什么事?”卞正初跟朋友閑聊一般的回道:“聽說容二爺起死回生了,這不得找你敘敘舊?”裴言川的眸子瞇了一下,飛快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寒光,令人難以捕捉。卞正初佯裝看不懂他的神色,眼底的情緒晦澀不明,依舊笑著說:“所以,你確定要這位小姐在旁邊聽我們談話嗎?容二爺?”兩人僵持了片刻,最終以裴言川出聲打破僵局?!袄炖欤易層嗥鋷闳ジ率??!辈坏戎芾旎貜?fù),他就打電話讓余其到這邊來。等余其將周漓帶走,裴言川才轉(zhuǎn)身跟卞正初進(jìn)了房間。一進(jìn)去,剛關(guān)上門,里面就有好幾個人同時朝裴言川飛速襲擊而來。男人反應(yīng)很快,側(cè)身躲開一個人的動作,抬腿將另一個人踹翻在地,幾番動作過后搶了其中一人手中的匕首直指卞正初。即使脖子被利刃抵著,已經(jīng)滲出了幾顆血珠,卞正初的面色也波瀾不驚,似乎早已預(yù)料到了一樣?!昂昧?,退下吧,我只是跟容二爺開個玩笑罷了,容二爺?shù)纳硎趾屯R粯用艚?,令我自愧不如啊?!痹掚m是這么說著,但卞正初眼里沒有絲毫愧疚之色。裴言川冷嗤了一聲,隨即松開他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,嗓音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調(diào):“說。”卞正初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掉脖子上的血跡,又用干凈的地方擦了擦眼鏡的霧氣,不緊不慢道:“容二爺急什么,我說了,找你也只是敘敘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