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緩了緩情緒,說道:“李瑤家里安排的相親對象是張昱,我?guī)兔枂査嗽趺礃?,你不想說就算了。”厲逸辭斂了目光,繼續(xù)低頭看著手機(jī)屏幕:“人不錯,老實(shí)勤奮,單身,未婚,也有才華,能在我手底下做事的人,沒有廢材,李瑤賺了。”陸晚寧舒了口氣:“那我回房間了?!被氐脚P室,陸晚寧才繼續(xù)跟李瑤對話:“你聽到了吧?都是夸張昱的,厲逸辭一般不會開金口,他都能隨便夸的人,你就放心吧?!崩瞵帉ψ约旱氖聝喊残牡耐瑫r,還不忘調(diào)侃陸晚寧幾句:“剛才我可是聽到厲逸辭說話了,聽到你問起別的男人,他反應(yīng)挺激烈嘛,我以為你們相處的時候空氣里都是硝煙,沒想到還挺……”陸晚寧不想討論厲逸辭,沒精打采的說道:“這只是偶爾的假象罷了,你有八卦我的功夫,多用在你的工作室吧?!崩瞵幩季S飛躍起來,根本停不下來:“我是覺得你們特別登對而已啊,認(rèn)識二十年了,在一起不是順其自然嗎?一起長大的兩個人,多讓人羨慕啊?!绷w慕么?陸晚寧回想起進(jìn)入?yún)柤液蟮募?xì)節(jié),到底有哪一處是讓人羨慕的?厲父在世的時候,她每次考完試總愛挑厲逸辭在的時候找厲父‘炫耀’,她也想像別人家的妹妹一樣,被哥哥摸摸頭夸贊。而厲逸辭,總是沉著臉走開,不屑一顧,她從未成為他的驕傲。后來,她每次考試完,就把試卷藏起來,再也沒拿出來過。她和厲逸辭過去的好多年,都像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,哪有什么讓人羨慕的地方?掛斷語音,洗漱完,陸晚寧剛躺下,敲門聲就響了起來。這個點(diǎn)兒,大概率是云姨,她懶得起來,便說道:“門沒鎖,進(jìn)來吧。”門被推開,厲逸辭盯著她浮夸的睡姿,站在門口沒進(jìn)去:“大晚上邀請男人進(jìn)臥室,很難不讓人遐想……下來?!标懲韺幰粋€鯉魚打挺坐起身,將睡裙往下扯了扯:“額……馬上來!”看著厲逸辭轉(zhuǎn)身離開,她焦灼的抓了抓頭發(fā),還以為是云姨,怎么會是他?陸晚寧跟著到了樓下庭院里,厲逸辭坐在藤椅上,修長的手指圈著精致小巧的茶杯,示意她坐下。陸晚寧看他這么正兒八經(jīng)像是有話要跟她說的樣子,她心里有些發(fā)憷,不敢坐:“我站會兒……今天坐太久了,腿麻。”厲逸辭揚(yáng)起下巴盯著她:“要我這樣跟你講話?”她一陣無語,老實(shí)的坐在了他對面的藤椅上。厲逸辭將手里的茶杯推到她跟前,她職業(yè)病犯了,順嘴說道:“晚上不要喝茶,會睡不著。”他薄唇輕啟:“天氣熱,敗火的,不影響睡眠。”陸晚寧咬了咬唇:“你有什么事要說嗎?”厲逸辭靠在藤椅上,抬頭望著天空零星的幾顆星宿,過了一會兒才說道:“我要去國外出趟差,半個月到一個月左右的時間,你要一起么?”陸晚寧沒摸準(zhǔn)他是什么意思,兩個人的工作不同,向來也是互不干涉,他也沒理由在因?yàn)楣ぷ鞒霾畹臅r候帶上她一起,所以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