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家。陸衍站在陽臺上,指縫夾著的煙燃盡,他都沒回過神。一陣灼痛,他將煙蒂按滅?!捌顤|陽那邊沒有任何動靜,我已經(jīng)按照您說的,在法院遞了起訴書,只要許小姐愿意出席,這場官司,我們穩(wěn)贏。”助理說道。陸衍眼底閃過一抹猶豫,讓許洛出席離婚案,她會同意嗎?“祁東陽已經(jīng)不是祁氏總裁了,您不用顧慮,沒有祁氏,他什么都算不上?!敝砝^續(xù)道?!拔抑懒耍阆氯グ??!钡戎碜吆?,陸衍又點了一根煙,他不愿傷害許洛??墒聦嵶C明,不讓祁東陽徹底斷了念想,他是不會放過許洛?!績?nèi),許洛心里很煩悶。陸衍禮貌地敲門,得到她的同意,這才進來?!奥迓?,我有事想和你談。”“什么事?”許洛看著他將一本起訴書遞到了自己的前面,上面寫著赫然的幾個大字,離婚起訴。陸衍坐在她的旁邊:“祁東陽當(dāng)初只是逼你簽了離婚協(xié)議,并沒有和你辦理離婚,如今他不愿離婚,我們只有走法律手段。”許洛聽后心里頓時明白了:“你是讓我告他?”陸衍頓了頓:“我尊重你的選擇?!痹S洛翻看著那本協(xié)議,上面還寫了祁東陽如何暴力自己,以及婚內(nèi)出軌等種種劣跡。她的面色平靜,心里卻涌現(xiàn)著一陣陣寒意。“我陪著你上法庭,讓他付出代價?!比绻麤]有意外,根據(jù)婚姻法,陸衍可以告到祁東陽坐牢。許洛一直都沒有回答,她心里很復(fù)雜,頭也是隱隱作痛。終于,她開口:“你決定就好?!标懷芩闪艘豢跉?,輕輕地吻過她的眉心。許洛仰頭看著他:“我想去祭拜我的父母。”“好,我陪你。”“對不起,陸衍哥,我想一個人去?!痹S洛心里很沉重,如今她只想一個人靜靜。陸衍看她語氣堅定,不好拒絕:“我讓人送你過去?!薄安挥?,我自己可以去?!薄瓧际械奶炜找琅f是烏云蔽日,空氣中都是潮濕,整個城市都是悶悶地。許洛坐在出租車上,看著來往行人匆匆。車窗印著她的一張臉,上面不知什么時候爬滿了淚痕。從弋江別墅回到陸家后,她夜夜做噩夢,有些藏在心底的東西,正在悄然浮現(xiàn)腦海。梅嶺陵園。許洛抱著一大束白色雛菊朝著父母的墓碑過去。天空下著小雨,一個高大蕭條的身影此刻就站在許父母墓碑前。許洛走近慢慢看清了那人,停下腳步,出聲諷刺:“祁先生,我父母亡故的時候,葬禮你都不愿參加,如今是不是太刻意了?”祁東陽聽到她的聲音,扭頭看著她。雨水將他的全身淋濕,他像是感覺不到一樣,靜靜地看著許洛:“我知道你會來,是想告訴你,我愿意放你自由。”他的話仿佛千斤重,說出來,心里也沒能好受。許洛側(cè)身看著父母的墓碑,將鮮花放在上面,她跪在地上,膝蓋侵濕在雨水里?!芭畠翰恍ⅲ?dāng)初沒能聽你們的話,如今一切都是女兒自作自受,女兒無怨無悔?!币粋€重重地頭磕完,許洛站起身望著祁東陽。“祁先生,遲了,我要和你打官司,爭回我失去的一切,并且讓你受到應(yīng)有的懲罰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