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沉默的聽著,將碗松開,然后解開已經(jīng)完全浸透的紗布。牛二似乎也不想再說了,氣呼呼的喝著豆腐腦。遠(yuǎn)處有放牛的牽著牛,哞的一聲牛叫。死了人,吃豆腐席,這是一種尊重。秦米婆用碗兩塊豆腐,一邊一塊,插上香擺在屋門口,嘴里念叨了什么,這才叫我們?nèi)コ燥?。我并不餓,可不知道為什么,我突然感覺吃飯也挺好的,至少有點(diǎn)事情做。何辜回來得很快,將骨灰盒放在我手里的時(shí)候,只是沉聲道:“我可以幫你將陳全家的錢都給了,甚至將陳全父子送回去,讓陳家村不再找你麻煩。畢竟陳全一家都沒了,他們村里人幫著出頭,要的不過就是錢?!薄安贿^你也得幫我一件事?!彼抗饴湓谂6砩?,朝我道:“他是守村人,雖三魂七魄不全,但天性赤忱,適合修習(xí)。你……”何辜一臉語重心長:“龍靈,老周是天眼神算最后的傳人,不會算錯(cuò)?,F(xiàn)在蛇棺雖暫時(shí)不會找你,可牛二跟著你,遲早會出事,而且你也不想他這樣瘋癲的過一輩子對不對?”門外牛二在幫著洗碗,扭頭看著我,嘿嘿的笑。我看著他,突然感覺心底發(fā)酸。身邊所有的人,墨修他們這些蛇,想要的只不過是我那點(diǎn)元紅。秦米婆是為了墨修,何辜其實(shí)就是為了排除我這個(gè)禍害。只有牛二……他從來沒有目的,就是那樣單純?!爸灰隳軇褡咚覠o所謂啊。”我眨了眨眼,抱著骨灰壇回房了。屋外何辜似乎又在和牛二說什么,牛二只是憨憨的回,何辜聲音清朗,卻聽不清。我將骨灰壇放在床上,將奶奶的衣服都收好。天色慢慢變晚,我這次身體沒有再發(fā)燙發(fā)癢,可能是蛇棺知道我對它已經(jīng)沒用了,柳龍霆又被……我突然感覺有點(diǎn)可笑,最后想著送我出村的,居然是柳龍霆。身邊黑影閃過,墨修站在一邊:“我來帶你去洞府?!蔽遗ゎ^看著他,用衣服將骨灰壇罩?。骸安挥萌チ税??柳龍霆你也看到了,蛇棺好像也沒有再叫我?!薄翱缮咦宓幕槊耸且咛斓摹!蹦蘼曇舭l(fā)沉,低聲道:“龍靈,蛇棺發(fā)怒,總得有人去澆滅它的怒火?;佚埓宓娜耍隽嗽S多事情,是你不知道的?!薄熬退慊佚埓宀恢苯酉萋洌惭永m(xù)不下去了,蛇棺依舊會吞掉整個(gè)村子?!蹦薜穆曇衾飵е脸恋暮抟?。我扭頭看著他:“那個(gè)閣樓里的女人在洞府嗎?我去了,可以見到她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