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倏地睜開了眼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躺在一處素雅的房內(nèi),窗戶邊正站著一男子,穿著玄色衣衫,在夜幕之下,像個仙人般不染塵埃。她開口,聲音干澀“也烈?”男子聽到動靜,轉(zhuǎn)身朝她看來,沖他微微一笑,那笑堪比日月光華。“醒了?”六兮點頭,然后問道“這是哪里?”也烈沒有回答她是哪里,只安慰到“放心,這里很安全,沒有任何人能找到你?!绷獗泓c點頭,心頭微暖,又感到安心。她對也烈縱使有千般萬般的感謝亦或是抱歉,都未說出口,在他愿意冒險救她,更或者舍身救她之后,在這份恩前面前,她說任何一句話都是多余?!澳氵€在病中,少說話,多休息。”也烈已過來扶她繼續(xù)躺下。六兮確實渾身無力,便不再勉強坐著。只是躺下的時候,她終究沒忍住,聲音凄惶道“也烈,對不起,害你失去家園?!毙擦乙蛩f的話,替她蓋被子的手頓了頓,停止了動作,坐在她的床邊說道“不是你害的。通朝與玄國這幾年的關(guān)系早就一觸即發(fā),這場仗避無可避。而以通朝皇帝的性格,對玄國絕不會有半分手軟,有你沒你,結(jié)果都是一樣?!毙擦艺f自己家園一夕間被毀滅,竟能如此云淡風(fēng)輕甚至倘然接受,讓六兮再次覺得他的胸襟根本不是凡人,所以脫口而出道“那是你的家,你的國,你一點都不難過?”玄也烈竟然笑了“這些年,玄國早已是外表光鮮,內(nèi)里腐爛。因地處偏僻,天氣惡劣,沒有農(nóng)物能夠存活,所以百姓是連飯也吃不上,朝不保夕,縱使他們都天賦異稟,空有一身本領(lǐng),卻無用武之地。而單憑我一己之力,如何能解決這問題?如今這樣也好,玄國能依附于通朝而活,能吃飽飯,能活著比什么都強?!彼m語調(diào)平穩(wěn),情緒無波無瀾,然而卻讓六兮聽出了一股蒼涼之意,還有,除了蒼涼之外,還有一份天下合一,天下大愛的胸襟。是的,這就是她認(rèn)識的玄也烈,從來沒有種族,沒有國界之分,有的只是天下黎明百姓的生命。六兮心中涌起感動,縱使是她一個在現(xiàn)代活了20多年的人,回到這一世,亦是無法做到他的豁達(dá)與覺悟。想到現(xiàn)代,忽地想起在拉薩那位指引她前來的無線大師。她忽地睜眼,看著也烈,想在他身上找出一點無玄大師影子。她還未開口,也烈似已看透了她,笑著問“還有什么問題?”六兮想了想,不敢太直接的問,只保守的說道“你認(rèn)識無玄大師嗎?”也烈一愣,重復(fù)了一句“無玄大師?他是誰?”他的表情是真的不認(rèn)識無玄大師。那么拉薩那的無玄大師是怎么回事?跟也烈有關(guān)系嗎?是也烈的后代?還是他的下一世?這些都是一個謎,她還無法得知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