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聲自我推薦的聲音爭先恐后的響起,白清靈看都沒看這些人一眼,倒是看向了張瑾伊不可置信的眼神。她在自我懷疑。白清靈點了點頭,“你在樓下還有必須要拿的東西嗎?樓上的畫具可以隨意使用,不必另外再拿了,我聽你這些女同學說,原來也有不少男同學幫助過你,明日,我讓人把你欠的都還回去,以后你就隨我一起畫吧。”張瑾伊半張著嘴,癡癡的盯著她,然后搖了搖頭,說話結(jié)結(jié)巴巴道,“沒,沒有需要拿的?!卑浊屐`說完點了點頭,“走吧?!庇谑牵瑥堣粮诎浊屐`身邊,在一干嫉妒得雙眼冒紅光的女同學中,一步步跟著她上了樓。直到頂層畫室發(fā)出關(guān)門聲,這群人才冷笑道,“我當她怎么就不參與到咱們談話中呢,原來在這里等著呢?!薄耙彩牵补衷蹅儧]她心思多,你瞧瞧人家,看見白清靈上樓,沒聽到關(guān)門聲,就任由咱們在這里隨意說,她一聲不吭的攢著人家的好,等咱們猜測其他的,她倒是成了委屈的那一個?!薄翱刹皇?,我看她啊心眼子可比咱們多多了,這到底是攀上了鳳凰,以后可不定能拿正眼瞧咱們呢!”“什么鳳凰,掉毛折翅的也能叫鳳凰?還不是被夏公子玩弄的女人,別看白清靈現(xiàn)在不拿正眼瞧咱們,等夏公子玩膩了,她就一點價值都沒有了,到時候誰管她一個沒爹沒娘的,還不是淪落到跳舞廳里做跳舞女郎?”“你不說我還忘了,原來白清靈回到海城,可經(jīng)常去跳舞廳俱樂部的,那在跳舞廳里可是叱咤風云,我覺著吧,畫畫也就是隨口說說,誰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呢,前陣子那夏公子找過來了,倆人沒準在里面~”說著,那女同學倆手拍了兩下,引得其他女同學們哄堂大笑起來?!熬褪牵瑥堣辆褪莻€搭頭、幌子,你們誰聽說過白家大小姐畫過畫的,還不是知道咱們這里有個空畫室,就一人獨霸著了。以后啊,但凡有人說白清靈畫了什么畫,那全都是張瑾伊畫的?!睒窍逻@群人議論紛紛,樓上,張瑾伊跟著白清靈進了門,看著整整一層做出來的畫室時,眼睛都直了。她看著從外灘運過來的石膏像,看著靜物臺,窗外的景色,忽然間覺得,和有錢人做朋友真的好,特別好。張瑾伊摸了摸臉,臉上還有沒干的眼淚,黏糊糊的。白清靈指了指一側(cè)的水池,“那里平日里會用做涮洗畫筆畫具,水有些涼,但是可以洗臉?!睆堣粮屑さ狞c了點頭,就小跑過去,洗了把臉,然后擦干后又重新打量起畫室來。她走到一個個赤果著的半身全身的石膏像前,就張大了嘴巴,指著他們,回頭看向白清靈,滿臉通紅,“這是什么東西?他們?yōu)槭裁炊疾淮┮路??!”這些半身或是全身的石膏像,都是從法蘭西制模,然后運到外灘,再由外灘本地重新制作的。除卻外灘,幾乎沒有地方賣這些東西,更不要想能見到?!笆嘞??!卑浊屐`淡淡說道。張瑾伊怔了一下,想起來她剛才在走廊里說的話來。原來這就是石膏像啊。好羞恥。都不穿衣服的!張瑾伊轉(zhuǎn)回臉,滿臉通紅的看了上半身,然后就不敢往下看了。白清靈搖了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