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這只是普通的止痛藥,并非顧寧愿給的。他體內(nèi)早就產(chǎn)生了抗性,壓根沒什么效果。躺在床上捱了又捱,過了半個小時,他再也忍受不了,艱難地側(cè)過身子,朝床頭揮去。下一刻,房間內(nèi)傳來“砰——”地一聲巨響。沉寂的雨夜,猝然被打破。整個別墅的人,都被驚動了!慕言和李叔連衣服都來不及披一件,急匆匆地沖進薄靳夜的房間,查看情況。素來整潔有序的臥室里,狼藉一片,床頭柜上的水杯,被薄靳夜砸落到了地上,水灑了一地,玻璃碎片到處都是,反射著寒光……慕言立即反應過來,他家爺?shù)牟∏?,再一次發(fā)作!而且看這架勢,顯然劇痛來勢洶洶!“爺!”他喊了一聲,意圖喚醒薄靳夜的理智。然而,此時的薄靳夜,已經(jīng)被難以忍受的痛意,折磨到面容表情幾乎無法控制,額角的青筋,也微微浮起,目光猩紅得仿佛要將人撕碎!這模樣,哪里還有什么理智可言?突然,他失控般地拽住旁邊的椅子,朝著門口的方向砸……像在發(fā)泄什么。但慕言明白,這是要被痛楚逼瘋了……他連忙躲開。下一秒,椅子砸在門板上,發(fā)出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隨后,應聲裂成了兩半。李叔也被嚇壞了,臉色煞白煞白的。他看著自家少爺痛苦的樣子,揪心不已,連忙湊上前憂心忡忡地詢問,“慕言,少爺?shù)纳眢w,最近不是有所好轉(zhuǎn)嗎?怎么又發(fā)作了,還疼成這個樣子?這可怎么辦才好……”慕言同樣急得不行。以往,薄靳夜若是發(fā)作,壓根就沒有別的辦法,只能任由他發(fā)泄。等到這陣疼痛過去,他也就消停了。只是,消停后,命也沒了半條,奄奄一息,不躺個十天半個月的,基本沒辦法恢復。慕言咬牙!不能再次眼睜睜看著自家爺這樣了!現(xiàn)在有顧醫(yī)生在,顧醫(yī)生肯定有辦法!想到這,慕言咬牙吩咐,“李叔,你看著七爺,別讓他傷到自己,你也離遠一點,小心別受傷!我現(xiàn)在就去隔壁找顧醫(yī)生!”……另一邊,顧寧愿正睡得好好的,就被急促的門鈴聲給驚醒了。睜開眼的瞬間,她被外面的電閃雷鳴給嚇了一跳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雨勢竟越來越大。張嫂也被吵醒,披著件衣服走出來,和顧寧愿在走廊上碰了個正著?!邦櫺〗?,這么晚了,外面也不知道是誰……”大概是環(huán)境烘托,張嫂有些緊張,顧寧愿安撫她,“沒事,看看去。”兩人下樓,剛走到玄關,就聽到了慕言隔著門不停地喊叫?!邦欋t(yī)生!顧醫(yī)生,您快開門??!請您快去救救我家爺吧!”顧寧愿愣了下,連忙開門。慕言來得很急,雨傘都沒來得及撐,渾身都被雨水澆透了,臉上也是濕漉漉的??伤麉s顧不上擦,見到顧寧愿,就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,急聲請求?!邦欋t(yī)生,麻煩您快去看看我家爺吧!他發(fā)作了,現(xiàn)在很不好,我怕再晚點兒,我家爺就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來……”一聽到“發(fā)作”二字,顧寧愿心里頓時咯噔一聲,有種不太好的預感。她沒耽擱,吩咐張嫂照看著三小只,拿上傘,就跟著慕言去了隔壁。